“也不算,只是刚好遇见她,就顺便收买了她。”
这话说的平平淡,但想必其中的经历也是极为复杂的。叔琪平日里看着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可实际上他是很有心机的,这一点与仲雪相比也不遑多让。有时候甚至她都想,身边的人不是腹黑就是狐狸,偏偏就她一个傻子被人骗来骗去。
一个冬笋会牵出这么多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可能她在山上的消息,也是冬笋透漏给他的吧。如果她没猜错,那么事情的经过就该死,他派人上山要带走她,被仲雪的人拦住,没能顺利把她带走,而又刚巧晏平出现了,她成了晏平的俘虏。
这一连串的事情,想想还真是巧合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或者也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特意的安排,只是不知晏平又是怎么知道她落脚之地的?
心里惦记着季徇,不想跟他走,便道:“我还要找一个人,你先回燕国去吧,毕竟你身份不同,在外面也不安全。”
叔琪笑笑,“若是赵国公子那就不用找了,他已经去了燕国国都,你若想见可以同去。”
她抽了抽嘴角,什么时候那个只会对她露出笑脸的孩子,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被他这么一说,就成了她只是和他同路而已,连被他带走都不算了。
她当年和季徇还有仲雪的恩怨,他是第四个了解最多的人,想必他心里早就已经知道她是他姐姐了吧。
有些猜不透他想什么,派人盯着她,还这么远亲自来接她,这实在不像一个弟弟会对姐姐做的。似乎几年没与他相处,自己这个弟弟变了很多。
容公子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人是燕国大王,在听到三春叫出名号之时,很觉震撼了一下。不过他一向为人沉静,即便心中,面上却丝毫不露。
此刻他对三春笑道:“既然有人护着你,我也算功成身退了,若以后有能力,照顾照顾我的买卖就算报恩了。”
三春早就对他有笼络之心,闻言不由笑道:“照顾是应该的,可惜我没这能力,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些有能力的人给你,不知公子可愿同往蓟城?”
容公子似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笑道:“此次行商倒是路经蓟城,或可一叙。”
此时已是半夜,自然不可能赶路的,三春又回到房间睡觉。这一回冬笋跟她住一间,倒有点像怕她跑了的意思。
三春心里不痛快,冬笋跟她说话,她也不理她,只自顾躺在床上。
屋里就一张床,冬笋也不敢上床,就靠在床下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水已经准备好了。她洗漱完,冬笋就拿了早餐进来。
她似乎也知道她不想看见自己,放下东西就走了。
吃完饭,琪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一见她,微微一笑,“可以走了吗?”
三春叹了口气,人家都堵门口了,不走都不行了。
客栈门口有两辆马车在等着,一辆是琪的,还有容公子的一辆,他已经上了车,车帘往上半挑着,隐隐能看到他和一个仆人在低声说着话。
叔琪上了车,对着她招了招手。
三春站着没动,不知为何,她忽然不想和他同车,她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心里忐忐忑忑的。
她笑着说想和容公子一起同乘,路上讨教一下棋艺。
琪也不强迫她,微笑着点头,“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容公子的马车并不大,挤两个人稍嫌挤些。他看见三春硬是挤上来,表情很觉震撼。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该说自己其实被当了挡箭牌了吗?”
三春摸摸鼻子,跟感觉太敏锐的人打交道也不是好事。
她笑,“你猜对了。”
容公子也笑了笑,“那如此,能叫我死得明白点吗?”
“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燕大王的关系。”
三春叹口气,“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骗朋友,但是这个真的不能说。”
容公子也不介意,“好,我改问别的。这回你到蓟城为了什么?”
三春白他一眼,“你能不能问点我知道的,又能说的。”
容公子无语了。
“那你知道什么,又能说什么?”
她突然凑到他跟前,颇为暧昧地一笑,“我知道你是个有才之人,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委身于我?”
容公子“啊”了一声,真难为平日里那么沉静的他,也被吓得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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