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高兴之极,就想着怎么到公子面前汇报,刚好季严想找方法比魏军早到,便立刻详细说了。
其实这条路是仲雪早就预备好给他的,能早到潍城不假,但与此同时,他又派人给韩国送信,说赵军要进行突袭。这么一来韩军调兵前去围堵,必将消耗赵军许多主力。
到时候魏军从另一条路悄悄赶到潍城,可以逸待劳,轻轻松松到达潍城之下。到时候即便赵军先到了,也未必有战斗力攻下潍城。
这于魏军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妙计,也幸亏是季严此人野心极大,做事有时候脑袋一热就顾头不顾尾了,否则想叫他上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堂堂军师跑这儿来领功,身为君侯自然要做点什么?仲雪想了想,然后穿衣站起来,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董承摸摸头,他就知道得不到什么,最近打仗军费开销太大,这位君侯可是越来越抠门了。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放在案几上的茶叶罐揣怀里,对仲雪贱贱地一笑,“这个送我就当赏赐吧。”
说完不待他说话,便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仲雪气得鼻子都红了,他这个军师什么都好,就是贪吃又小性,要点茶叶而已,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当然,他要真大大方方的要,他也不给他就是了。
吩咐风间,以后再不许董承进他的房间,若敢放他进来,放一次就打他一次。
风间都快哭了,这跟他有毛的关系啊?
就在赵军拔营的第二天,魏军也开拔了。董承带着第一队人先走,仲雪断后,他们分两路赶往韩国都城。
大战在即,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就怕出点差错以至于前功尽弃。
※
这几天三春的心也是绷着的,一大早她起来,就觉眼皮突突直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跟季徇说起这事,季徇笑道:“多半是你忧心仲雪,夜不安眠,才会想多了吧。”
三春苦笑:“若我说真的没担心他,你信吗?”
季徇摇头。
其实三春真的没对仲雪有多担心,他这个人是做一步看十步的主,从来不做太危险的事,他惯会利用别人,把每个人都当成手里的棋子。虽然有时候该赌一把的时候,会豁出命去赌,但多半时候还是为给自己留条后路。楚国那么难都被他打下来了,打韩国实在也不是难事。
她笑着看着他,“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只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季徇心中欢愉,“我会好的,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多活几年。”
两人说着话,外面冬笋已经在叫他们了,早饭已经做好,叫他们去吃。
季徇拉着她的手,欢快地出去,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时候忍不住想,若真的能多活些时候就好了,哪怕只是几天。
早上的早点很丰盛,一碟蒸饺,一碟松子糕,一碟拌山野菜,还有一锅煮的浓浓的米粥。
三春最喜欢吃蒸饺,她夹了一个,还没放进嘴里。就听外面一阵打杀声,似有许多人冲上山来。
片刻后有护卫上山禀报,“夫人不好了,有人攻上山来。人数太众,下面的弟兄抵不住了。请夫人赶紧走。”
三春一惊,他们在这儿的事应该很秘密的,这些护卫也都是扮成猎户樵夫的模样,在山里转悠。
她道:“难道是有人泄露咱们行踪?”
季徇道:“那也未必,这么多猎户樵夫整天在山里,也难免让人起疑。算了先不管这个,咱们赶紧走吧。”
三春点点头,两人匆匆出去,连东西也顾不得收拾,外面玉真大师和冬笋正等他们。由几个士兵护着他们四人沿着小路下山,匆匆忙忙而走。
季徇身体不好,走不了几步就要歇歇,这样不紧不慢的走,早晚被人抓住。
三春叫一个士兵去架着他。
那士兵呼一声:“得罪了。”然后伸手架住他一边胳膊,冬笋架住另一边,两人几乎把他几乎抬着他往山下跑。
季徇很觉没面子,可现在是逃命,也顾不得这些了。
路上三春问那几个士兵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道:“咱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山下窜上来一群人,二话没说就往上闯,咱们兄弟们拦着不让上,他们说这山又不是你们的,凭啥不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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