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意思,三个女人最好哪一个都好好的,无论三春、钟灵还是小莺,全都活得好好的,相安无事才好。
所以他回府之后,就对小莺晓以大义,告诉她想要活命,就把说那天说的全是胡话,是诬赖之语。
小莺自然听他的,对外澄清说那天说的话是诬陷两位夫人,只是想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季徇也遵守诺言没杀她,只是把她发配去了洗衣房。就这样,一场公子府的闹剧,在三方和谐的结局下收场了。
三春听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季徇一向对女人很有办法,他想叫女人改口也是很轻易的事。不过,这算是保护了她,不让别人知道她和仲雪的事吗?
暗自冷笑,或者他这么做只是想享齐人之福,来个一箭三雕。
这时候,突然丫鬟瞧了下门,轻声道:“夫人,公子来了。”
已经有多少天了,她都没和仲雪说过一句话,到了这会儿也是时候该摊牌了。她叹口气,“叫他进来吧。”
季徇走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卫,手中拎着一个老大的食盒。
他道:“听说你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什么东西,我带了你爱吃的菜过来,你好歹吃上一点。”
说着命人把菜摆在几上,一共十几样小菜,果然都是她爱吃的。
三春看也没看,轻声道:“公子何必呢,每天来一次,不嫌累吗?”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不过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小莺她是有错,但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春抬了抬眼皮,“你知道她做什么了?”
季徇点头,“本来不知道,不过后来问过备酒的丫鬟,才知道那一日她是下了药的。对你,还有我都下了药。”
三春冷笑,“那你自然也该知道小莺说的是真的吧,那一夜仲雪来了……。”
季徇身子颤了一下,他知道三春被下了药,但他还不知道那一晚她的房里是有男人的,而那个人居然是仲雪。
“你……你居然和他……”
“仲雪说那药药性极大,若是不解,你现在也看不到我了。或者也能看到,只不过是具尸体而已。”她悠悠说着,抬头看看他不可置信地样子,声音忽的冷起来,“怎么?吃惊吗?我看见你和小莺在一起时同样吃惊。心痛吗?我那时的感觉同样心痛。你现在的感受就是我那时的感受。”
季徇的心确实很痛,几年前的痛苦,失去她的痛苦,还要再忍受一回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好像被人掏去了,不肯还给他。
他失魂落魄的从她房里出来,出门时撞到门框上都不觉得疼。他觉得老天在愚弄他,明明叫她活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却依然不属于他?
三春看着他出去,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本来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仲雪说老天一向喜欢愚弄好人,看来果然是这样了。
几桌上满满的菜,放了一会儿都有些凉了。小丫鬟问她,“夫人,你要吃些吗?”
“不用了,叫人把菜撤走吧。”他送过来的东西她一口都不想吃。
她虽然恨仲雪,但现在对季徇的恨更深,若不是他优柔寡断,一直留小莺在身边,今天她又何至于被人害到这地步?而现在他连赶走她都不愿,把她还放在府里,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她吗?
小莺在洗衣房待了不过一两个月,就被放了回来,起因是她怀孕了。一个怀了公子孩子的人,自然要得到应得的封赏。王后听说之后,心中甚是欢喜,让她做了季徇的姬妾,如她所想的一样,成了公子府里最得宠的一个。
而自从那一日开始,季徇再没来过西园,日久天长,府里的下人便开始猜测春公主是不得宠的,就连这些下人丫鬟们都对她冷眼相看。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传播,府里关于她的谣言也开始多了起来,说她新婚之夜和别的男人媾和,被公子知道才会不理会她。这样的贱女人,没赶出府去都便宜她了。
在这样的流言下,三春的日子过得甚是艰难。自古王族的人捧高踩低的居多,不少下人见她不得公子喜爱,也开始对她怠慢起来,先是卧房几天没人打扫,到了后来,一日两餐也没人送进房里。她想吃饭。必须站在门口把所有丫鬟喊一遍,才会有人慢腾腾地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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