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二次他有了想结识一个人的感觉,第一次是对燕丹,第二次就是她了。
今天真的不正常,不正常的诡异。坐在河边好一会儿,他还依然能感觉到来自心脏的不规律的跳动。
他不说走,三春也不好意思催促,捡了块圆石头垫在屁股底下。问他,“你在想什么?”
季徇转过头,道:“我是赵公子季徇,你与我回赵国如何?”
三春不解,“公子因何相邀?”
“求才若渴。”
好一句求才若渴,把三春说的心花怒放,她这样一向被人说的一无是处的,居然也是“才”了。可惜她要在这儿等青,不然去赵国玩玩也不错。
难得被人这般赏识,也不好意思拒绝,只道:“春是城阳君下人,实不能做主。”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很有节操的,一日为主,终身为主。季徇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强迫,笑道:“此事我自会找城阳君商议。”
三春惊异,他这话是要向城阳君要她了?
上位者的事她一个小小兵丁可是没权力管,哪怕涉及的是她。
眼看天已过午,肚子也饿了。问季徇:“可要吃鱼吗?”
季徇点点头,还没来及说话,就见她脱了鞋跳进水中,抽出佩剑直刺向水中的点点磷光。快、狠、准,只刹那功夫,一条鱼已扎在剑上。
望着那兀自动个不停的鱼,三春笑得好不灿烂,拜近日总在河边扎鱼所赐,她的剑术似乎更精进了。
拾了些柴火回来,用火石点着火。
季徇瞧着她,见她利落的开膛破肚,然后从背囊掏出一包盐巴,一点点涂抹在鱼身上。那把上古名剑,在她手里只沦为杀鱼的工具,让人不禁惋惜痛心。
他一时好奇拿起她的剑,发现上刻着几个篆字,竟是天下闻名铸缕剑。传说这把剑是自玄铁投炉之时,即伴以人血生祭炼制而成。只初成便具凶狠之相,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而这剑原是秦惠王的贴身佩剑,后来被人盗去,一直找寻不到,没想今日竟在这个地方遇到。还被一个不懂剑之人,在这里暴殄天物。
他与三春说了剑的来历,她浑不在意,依然剖鱼剖的飞快,一点没觉名剑剖鱼有何不妥。
以前在牛山村的时候,她找不到趁手的刀,从来都是拿青的剑凑合的,他从来不说她,有时候反而觉得她的做法很解气。至于解的什么气,就不得而知了。
三春做完这些,又从背囊里拿出一点粉末状的东西撒上去。这是一种有香味的草,是她在牛山村的后山采的。她不知是什么草,只是有一次烤鱼时试验过一次,发现味道奇佳。她后来采了许多,晒干了磨成粉带在身边,每次要用时都拿出一些来。这也是为什么她的鱼烤的比别人好的主要原因。
不到半个时辰,鱼就烤好了,当真喷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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