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料想到,有一天燕国之强盛必将盖过楚国,还曾向父王谏言要杀了他以除后患。不过楚王没同意,大骂他性子残忍,小人行径。甚至因为此丢了唾手可得的王位继承权。
他忌恨过他,可惜后来天嫉红颜,他早早的就去了,倒把宏图霸业扔到一边,让一个黄口小儿做了燕王。
这些事已过了许久,每每思及都觉心中烦闷,时而感叹天人惨逝,时而庆幸他死的早,倒省了他很多事。
思虑片刻,方幽声道:“这是燕国的太子丹。”
晏平震惊,“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太子燕丹?”
传闻太子燕丹美貌无双,能文能武,弹得一手好琴,更是以舞艺冠绝天下,他曾跳过一支百雀羚的舞蹈,当真引来无数飞鸟。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早就闻名天下,只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今日一见,方知所有传闻都不足以描绘这画像一丝一毫。
他兴奋地搓着手,绕着画像转了三圈,忽然惊声大叫,“此画可是荣辉大师所绘?”
奉凌君道:“然。”
晏平更加兴奋,绕着画像看了又看,似乎对画的兴趣远比这画中之人更甚。要知道荣辉大师早已故去,存世的画不过几十幅,每一件都是千金难求的宝物。
奉凌君素知他的性子,忙把画合上,省得口水滴在上面。
他道:“你看着画中之人,与那个三春长得有几分相像?”
晏平砸了砸嘴,“有九分相似,只一点不太相同。”
“什么?”
“笑。”
太子燕丹的笑如日月争辉,他就像天上的白云高高在上,美的飘渺,美的虚无。而三春就像是云彩飘落在凡间,接了地气,有了一种真实感。他在府中数日也见她笑过,但那笑牵强中带点苦涩,与画中的纯真灿烂大相径庭。
“应不是一人吧。”
“本君也以为是。”他幽幽一叹,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复活?
两人静默片刻,晏平问:“不知君侯打算怎么做?”
还能如何,既是能利用的人自是要用到极处。只要这个人在他手里,就可用来笼络七国中的强者,到时候借到兵相助,他的王位唾手可得。只是该把她送给谁倒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问晏平:“大人有什么主意?”
晏平早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天下英豪,最有实力的莫过于城阳君,不过最难搞定者也是城阳君,到时一时把握不好,出现天塌地陷的大事,您也得自己扛。”
奉凌君冷哼,“本君自己扛,天塌地陷都自己扛,本君要学泰山顶山一青松……”说着狠狠在晏平头顶敲了一下,“本君他娘的,扛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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