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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嗯”了声,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觉得像在梦里,不太真实。

这地方……黄、赌、毒,占全了。

最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他终于松开了捂着她眼的手,这地方在最深处,却没什么新奇的,是个台球厅,里面全是些少年,有些脸春和还能认出来,是昭阳中学的。

“哟,明哥来了。”

“有些日子没见了。”

“来来,明哥这边玩一会儿。”

“这不是嫂子吗?嫂子好,嫂子好!”那人过来同春和握手,被程景明挡下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把爪子拿开,你嫂子的手是可以乱摸的?”

春和松了一口,手心里都是汗,只能佯装镇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

那人讪讪笑,“哥我错了!”

程景明倒是没再说什么,领了春和往旁边的沙发去,揽着她坐下来。

他说:“坐到我腿上来,亲密一点。”

“什么?”春和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出去再和你解释。”他低声跟她说:“忍耐一下,嗯?”

第15章抱抱你

忍耐,倒是谈不上,和他亲密一些,不会让她太难以接受,只是觉得有些难为情罢了。

春和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慢吞吞地挪到他腿上去,他腿很长,也很结实,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微微发烫,春和的脸也慢慢变得烫起来。

他顺势揽了她的腰,春和就整个人趴在他胸前了,他胸前的肌肉也很结实,春和莫名想起那侍者说的尺寸问题,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十七岁,对性还很朦胧,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似乎毫不在意,那侍者说着粗话的时候,他脸上是一种坦然到无谓的表情,到底是经历太多?还是怎样?春和心猿意马的想着,觉得内心的震惊和恐惧都少了一些。

他真是个神奇的人,虽然整个人都透着地痞流氓的气息,却让春和觉出了一点儿名叫安全感的东西来。

他一只手护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抬起来打了个响指,叫了一个侍者过来,“把凯哥请来坐坐。”

“抱歉,凯哥今天没在。”

“那就打电话,说程景明在这儿等着他。”

“……明哥你稍等。”

他要了份水果拼盘,一口一口喂她吃,把她头发都散开,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挡住了那些窥伺的目光,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话,“这里是陈宏志发家致富的地方,他三年前在江县开了上面的皇庭俱乐部,但是下面这个场子却存在几十年了,至于是谁在经手,不好说,总的来说,陈宏志也是个下线人,他上头还有人操弄他。”

春和不知他说这话何意,但还是点点头,西瓜在嘴里化开,冰凉的汁液顺着喉咙滑进去,压不住燥乱的心。

“江县地下势力根深蒂固,发展了十多年,盘根错节,很难拆解开。你看见这个台球厅里面的人了吗?都是年轻人,青少年为主,多数是昭阳中学的人,每个学校都会有些小组织,男生拉帮结派是常事,昭阳尤甚,但是他的势力划分不是论谁拳头硬的,它要更复杂许多,和他们的父辈有关系。”程景明离春和很近,偶尔还会低头帮她捋捋头发,凑近说话的时候像在亲吻她脸颊,这样亲密,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儿小情侣在调情。和周围的男生们没什么分别。

唯一的分别就是程景明斯文许多,其他人更胆大放纵,春和余光扫过去的时候,还能看见骑在男生身上的姐儿们,只靠着一件围在腰间的衣服遮挡着两人的结合,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发出的嘤咛,都不带遮挡的。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这些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似的。他们大声讨论着性和女人,公然放黄色录像,边看边气喘吁吁,性子急的人直接搂着女人去了边上并不十分隔音的休息室,女人的喘息混着重金属乐的声响,营造出一种低俗的欢乐氛围。

春和直泛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那些被年纪不算大的男生们搂着去休息室的女人中,是不是曾经也有知夏一个,又或者那些搂着女人去休息室的男人中,是不是也有程景明一个?

前者如果是真的,她可能会疯,而如果后者是真的……不,直觉告诉她,程景明不是这种人。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念,就是觉得他不是那种把放纵当潇洒的幼稚的男生们。

“是他们欺负知夏吗?”春和低声问。

“算不上欺负,源头还得从陆知夏的养父说起。他那段时间欠了债,放贷的人扬言要剁了他一根手指头,他连利息总共要还十万,他们家的情况你也应该了解,怎么可能还得起,知夏的养母跟他闹了很久,最后恶向胆边生,把知夏算计进来抵债了。”

“算计?怎么算的?”在看不见的地方,春和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快要把骨头捏碎了。

“一个小姑娘,还能怎么算计?”程景明的声音有些沉,压在春和心头,更是重若千钧。

“还有没有公道了?”春和几乎要喊出来。

程景明将春和推倒在沙发上,倾身过去,双手撑在她的身上,做出一副风流样子,挡住了她一脸快要爆发的怒意。他说,“公道自然是有的,但有时也可能会迟到。”他拿手去摸她的脸,“先别急,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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