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他不由想起什么,耳尖微微泛红,随后眼神乱晃了两下,把手里的画册扔回了书桌上。

“……你们女人都喜欢这样的?”

沈青行盯着画上有些浪荡的男人,闷闷地问道。

其实也不只是这样的。

盛思甜抿了抿嘴唇,用肩膀轻轻地撞撞他,道:“只是看看,图个新鲜而已,别认真。”

沈青行恨恨点头:“那现在看过了,够新鲜了,该还回去了。”

盛思甜见他把其他的也要收走,急忙抓着他的手道:“其他的不是,就这一本是。”

沈青行扭头定定地看着她,盛思甜僵持了片刻,只好不服气地松了手,任他把所有的画册全都没收走了。

第25章 玉簪

漯河远郊外,枯藤林里雾气弥漫,此地荒僻,没有半点人烟,偏偏裴尧风带着江槐安等人在山林里乔装隐藏了半个多月时间。

山林中有几座废宅,大抵是前朝留下的,已成废墟,残存的屋基连个房顶都没有,裴尧风便让人就地取材,大致修缮了一下,几百人每日靠着河水和野味,在林子里藏了将近二十天。

此时,夜幕低垂,勉强足以遮风挡雨的老宅院里燃着一堆篝火,盛玉儿已经八天没有吃好,但此时肉在手里,却顾不上吃了。

她偷偷看一眼裴尧风,想起自己上次见他还是给他送香囊的时候,而且还被对方拒绝了,如今再次见面,不由坐立难安。

她此时衣裙有些脏乱,脸上也有灰土,估计比那天在裴府外的样子更为狼狈。

旁边的席年问:“裴将军,你不是已经带兵回龙城了吗?”

火光映着裴尧风清峻的侧脸,他微微垂睫,道:“事出有因。”

席年听罢,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盛玉儿,道:“三公主得罪了二殿下,如今二殿下还在派人追查她的下落。”

他不说细节,只说“得罪”,裴尧风略一抬眼,不做追问,只道:“看来二殿下如今行事已毫无顾忌了。”

几人沉默不应,像是在集体打哑谜。

盛玉儿啃了一小口兔腿肉,连腥味都顾不上嫌弃,囫囵吞了下去。她本来还想问裴尧风为什么藏在这儿,但现在看来,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

江槐安道:“所以你现在是想带着三公主去衡阳?”

席年:“正是。”

江槐安:“可沈将军和二公主并不在衡阳,去了福城之后就没有音讯了。”

席年目光微沉,思索道:“可殿下并没有收到沈将军南下的消息。”

裴尧风道:“自他去了福城之后,与我们的联系也断了。”

席年心中一顿。

“倘若……二殿下的野心已经显露,三殿下不可能不会通知沈将军,而如今沈将军只顾着与南蛮周旋,也不回信,说明他对汴京城如今的局势一无所知。”江槐安缓缓说道。

席年垂下的五指微曲,渐渐紧握,道:“有人拦截了沈将军和汴京来往的信件。”

裴尧风听罢,想起初出汴京时收到的那封密信,倘若没有那封信,他现在人在龙城,恐怕也对盛子烨集兵之事一无所知。

“宫中传来消息,下个月十五,陛下与皇后娘娘要去广济寺祈福,恐怕到时候会有一场动乱。护林军认令不认人,倘若陛下遭遇不测,二殿下得了龙令,届时,被打为造反派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而护林军则会助他铲除异己。”

裴尧风静静说罢,火堆里的柴禾燃尽了一截,微微一翘,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良久,席年道:“看来三公主不必去衡阳了。”

盛玉儿错愕地看着他,只听席年又道:“公主留在裴将军这儿,属下独自去一趟福城。”

看来他是打算自己去报信。裴尧风固然在此,但在此的裴家军人数远远不够,如今只要联系上沈青行,在下个月十五之前集黑袍军回汴京,就还有阻止盛子烨的可能。

席年说走就走,盛玉儿愣了半晌,起身追过去,惊道:“你现在就要走啊?”

席年翻身上了马背,回道:“事态紧急,刻不容缓,还请公主留步。”

盛玉儿趁他转身的功夫,拉了把缰绳,席年眼疾手快,迅速拽紧绳子让马停下,一双冰冷视线略过她的脸。

“三公主又想干什么?”

这一路天天嚷嚷着不去衡阳,不见盛思甜,还每天说他欺负她,不给她肉吃,胡搅蛮缠了一路,要不是因为盛泽宁的命令,他早就不想管她了。

盛玉儿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道:“那你路上小心啊。”

席年微微一愣,沉着脸一言未发,扭头勒马离去。

————

两天后,沈青行收到密报,朵格耶已经带人进入舂陵山地界,预计今夜便会抵达一线天。

临行前沈青行去找了趟盛思甜,进门时,手里抱着一摞画册。

盛思甜正在房里看书,见眼前突然多了一堆连环画本儿,愕然抬头。

沈青行脸色微冷,不大自在地理了理衣领:“我让人重新买的,比老板娘的那些好看得多。”

盛思甜弯了弯嘴角,正想随手抽一本最下边儿的,沈青行却忽然抓住她的手,道:“从上往下看。”

盛思甜不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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