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只能在这郊野之中了却此生。
一阵冬风吹过,沈宁手扶住石柱子,捂住嘴咳出声来:“咳咳咳咳……”
“姑娘,我们回去吧,今日太冷了,你……”清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而沈宁松开手看着手心的血迹斑斑,嘴角带上了一抹绝意,若是阎王让你三更死,就不会留你到五更,待风雪吹过,她抬头望着湖对面,凤眼睁大,一头威风凛凛的枣红色俊马,马背上的人背脊挺立,一袭黑龙斗篷浅银狐狸领,五官棱角分明,厉目薄唇,面如冠玉。
二人隔湖对视,沈宁突然就笑了起来,天地万物刹那间黯然无色,心中的郁结突散,执念已消,身子软软往后一倒,一旁本已被骑马之人吓的捂嘴震惊的清月,惊慌的接住了沈宁敷弱的身子,那浅白衣的裙摆绣了无数竹叶,此时散落了一地。
“姑娘……”
沈宁凤眼无神望着亭心,“清月,你莫要哭了,我临死之前能够再看他一眼,就已经知够了,也不枉我一人苦撑了这么久。”
“姑娘……”清月失声痛哭。
沈宁的眼神逐渐涣散,眼皮慢慢落下,一抹急切熟悉的身影向她奔来……
多可惜。
你我皆是身不由己。
但若是五年前你向我跑来,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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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百花齐放,春意怏然,皇城内最热闹的北街上小贩吆喝叫卖,小小孩童一手冰糖葫芦,一手糖人吃的开心,两两三三你追我赶。
最受皇城人喜爱的姚家茶楼推出了新茶,平时喜爱吟诗作对的文人子弟们,踏着春风纷纷着急赶去就想尝尝这新口味,当真是热闹的很。
茶楼二楼最里边的雅间,门口站了两位蓝白锦衣带刀侍卫,面如冷血,寒气逼人,其他屋子里的人连说话声音都忍不住小了几分。
没过一会儿,一前一后就出来了两位带着斗笠的女子,最后面跟着姚家茶楼掌柜的,对着其中斗笠上绣着竹叶的女子点头哈腰。
女子微微行礼,轻语了几句,便带着另外一名女子和侍卫离开了。
门口停了一辆十分金贵的马车,后面的牌子上写了一个沈字,皇城内皆知此车是何人所坐,除了宫里那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姑娘,恐怕就再无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