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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的却是坏透了的东西。
苏余瞪他,下车,“坐坐就坐坐。”
周非池盯着她背影,唇角弯了,眉锋展平了。
周沁枝对苏余超乎寻常的热情,自然熟地挽住她胳膊,带她参观这套小屋。
旧归旧,但不破,收拾整洁,两个房间,周沁枝的卧室很少女,格子窗帘,浅蓝床被,软乎乎的。
又带她参观周非池的卧室。
苏余打量半圈,目光停在一张老式书桌上。
“这都是我哥修的。”周沁枝夸得不遗余力,“技术可好了,谁家坏了东西他都能修好。”
拆了一半的收音机,两只淘汰手机,电路板电线五颜六色缠搭在一起。
苏余弯腰,看得仔细。
收音机是很老的款式,真稀奇。
周沁枝突然小声问:“姐姐,你是不是我哥女朋友?”
苏余侧过头,不说话,笑盈盈地看着她。
周沁枝被漂亮姐姐看红了耳朵,找了借口飞快溜走,“我去给你泡茶。”
苏余敛笑,悠哉哉地继续打量。
书桌上铺着一整张厚玻璃,玻璃下面压了很多纸条和名片。有打车的,送煤气的,桶装水的。
苏余视线上挪,忽地顿住。
右上角,玻璃下的一张老照片,被工具盒压盖一大半。
“别碰,线有电。”周非池走进来,出声得猝不及防。
苏余转了个向,尾椎骨抵着桌沿,懒不拉几地看着他,“你会修这么多东西啊,都夸你技术好。”
两人搭在一起的目光刀光剑影,噼里啪啦,又不怎么纯洁了。
周非池一步步走过来,单手把她困在臂弯和桌沿间。
他低头,眼神递深。
苏余问:“妹妹在家你也敢?”
周非池说:“大坪今天放电影,两小时不会回来。”
“万一她回来了呢?”
“她不会。”周非池说:“她很懂事。”
苏余也是单手勾下他的脖颈,呼吸像刚孵化的蝴蝶翅膀,轻轻扫着他嘴角,“嗯,你们兄妹都懂事。”
换了陌生的地方,苏余反倒很敏感。周非池大概有所察觉,比以往更尽职了些。连侧颈上的青筋都急于表现,一跳跳的踩着节奏,上下统一。
周非池故意得过于明显。
事不过三,这词搁他身上不奏效,苏余却真的吃不消了。
周非池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剪她的手,轻松把人翻了个面。
“你也是城南二中的。”苏余忽然这么说。
周非池蓦地一僵,但也就一两秒,然后低头掠夺得更凶悍。
刚才,苏余看到玻璃下压着的照片。
是城南二中的班级合照。
苏余能感受到他克制的攻击性,刚刚好的撕扯与占有,像刚发芽的荆棘枝条,一下一下刺压她的五感隧道。
这样隐秘却又不够隐秘的报复方式,让苏余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也给我写过情书啊?”苏余声音颠得发颤,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学长,写情书的太多了,我没记住你。”
周非池心里的火山口压不住了。
蛰伏多年的烈焰熔浆在翻滚,沸腾,茹毛饮血般撕扯出他藏了多年的年少热血。
周非池用腹肌将她压实,圈住她的手腕定在头顶上方。
他“嗯”了声,“那又怎样,写情书的那么多,但现在能被你睡的人,是我。”
第3章 周非池 你让我当什么,我就是什么。……
大她两届的沉默老实学长,在她锦簇生花的少女时期,如尘埃一般毫无存在感。
苏余找到一件当下比男色更让她上头的事情。
“你几班的?”
“2班。”
“大我两届。”
“嗯。”
“暗恋我?”
“嗯。”
“详细说说。”
苏余双手抱于怀,像是簇拥两朵雪白的棉花糖,挡着,只让看,不让尝。
周非池看出了她的顽劣。
“详细说什么?”他眯着眼缝,不似平日的依附与顺从,寻得一丝可乘之机,占着盆满钵满,动荡出溪水潺潺。
苏余的脖颈很漂亮,细腻白皙,不见一丝纹路,左侧颈一颗棕色的印记,不是痣,像点缀的朱砂。后仰时尤其,就如此刻。
周非池的眼角浸红了,他竟起身,在她喉间的位置嗦了一吻。
苏余惊了跳,方才的轻松融洽消散,她抵开周非池的脸,“你这样很没职业道德。”
未经允许,在“金主”身上留下痕印。
周非池又把脸转回来,“就是这样暗恋你的。”
苏余微愣。
“血气方刚,在梦里,在夜里,和你。”周非池沉声正经,“没一个道德动作。”
苏余脸没红
', ' ')(',耳朵红了。
怕他发现,掌心蒙住他眼睛,“饿了,你家有吃的吗?”
周非池问:“想吃什么?”
“简单点的。”苏余说:“酸汤肥牛乌冬面,要放虾仁青菜和香菇。”
嗯,这叫简单的为难。
周非池还是穿了衣服出门。
苏余不敢多躺,跟着把一片艳旖收拾好。
收拾完了,她又去看压在桌面下的那张班级合照。
把杂物搬开,露出全貌。
四十几个人,指尖从左往右一个个地划,很快找到周非池。脸上那股冷傲感劲劲儿的,跟现在很像。除了有刘海,略为中二。
苏余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丁点印象。
她扫了眼别的人,停顿在一个女生脸上。
这个她认识,小太妹,经常召集狐朋狗友,拿石子砸苏余,把苏余堵在小树林里扇耳光,扒她漂亮的小裙子。
周非池回来得很快,进门后也没多说,直接进了厨房。
肥牛卷,酸菜包,青菜香菇一把小葱,他做事麻利,切菜烧水调汁料。苏余站在门口,看他宽阔的背部肌肉隐现,结实,却不腻。
苏余目光下挪,定在腰下两寸处,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紧紧的。
苏余漫不经心地问:“王沅跟你一个班啊,她现在去哪了?”
“广州,电子厂。”
苏余哼的一声,“她不是挺横吗,高中时那样欺负我。”
周非池把小葱摘干净,一根一根的,用指腹捋。
“是怎么欺负你的?”
“打我,踢我肚子,扒我裙子,说我穿白色内裤,是个骚……算了。”苏余别过脸,脏嘴。
周非池没吭声。
苏余也没看见,那把小葱都要被他抠蔫了。
一会,他说:“很委屈。”
苏余撇了撇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酸涩的余威。
“当时是有点,后来我男朋友给我报了仇,把她揍了一顿,自那之后,她再没敢欺负我。”
这也是徐仄恺这些年再怎么过分,苏余气归气,但不至于真恨他的原因。
让她感受到拔竿相助的仗义之情,尝到有恃无恐被偏爱的滋味,哪怕只是一点点。
“听说王沅被收拾得挺惨的。”苏余至今说起,语气仍有一分摆显,“徐仄恺那时的脑子比现在好使。”
周非池当然知道徐仄恺。
不是因为他是徐家少爷,天之骄子。
而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是苏余。
“你怎么不说话?”苏余难得找到一个与过去有交集的人,她笑着走过去,从身后探头仰看周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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