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就因为这滔天的美貌勾搭上了禇家老爷,从而得罪了这位夫人!她心中有了算计也谋算了要如何言说。
终究还是心下不忍,又凑过去同角落这流泪的姑娘悄声低语:“这位小姐可不要恼我,我看你美貌,生的又同老妇
人家中女儿一般年纪,也不忍你受苦,如今老婆子即去替你寻个标致后生做你丈夫,无拘无束的,胜似在此担惊受
怕的过活,到那时你还得感谢我哩!”
这边转头朝着秋氏谄笑道:“这小贱人生的倒还体面,不过瞅着狐媚样,教我见了也甚是动火,夫人您放心,我自
会给找个夫家,教她以后安分守已,不过三天之内虽有些急迫,可我王婆子好得干这保媒拉纤的活计也有二十多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王媒婆果然没有吹嘘,她次日晌午就匆匆来到禇府,与秋氏回话道:“好歹没有辜负了夫人美意,这不也赶巧了。
我斜对门正好有一罗家,家主去世多年,膝下一子,名唤罗三。现已二十一岁还尚未娶亲,乃是精壮后生,为人忠
厚,是做着那卖豆腐的营生。”
她瞧着秋氏面色,又忙找补了几句:“这罗三啊,家中不裕,看着倒是做小买卖的,不过夫人可听过一句,人生有
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卖豆腐的本就苦了些,而且罗家还门可罗雀生意惨淡,日子也过得坑坑巴巴的,他母
亲一向叫我替他寻门亲事,却因为家境不富屡屡艰难,我昨夜趁此将前事说与他母子俩个,都且是愿意与咱禇府攀
个远亲呢!”
言毕,又从腰间取出个布袋递与秋氏,言明这是罗家准备的聘礼。
秋氏打开一看,见那里盛着零星的小小银块甚至还有几个叮咣作响的铜板,看着极是可怜,倒确实是这罗家穷困潦
倒了,心中满意便接了聘礼同意了这门亲事。
到了第三日,王媒婆已领着一乘小轿歇在门外,笙箫锁呐齐奏,好不热闹。
王媒婆来帮着云影梳妆打扮,见她泪目涟涟失声哭泣,那薄泪簌簌是如何也止不住的,想必是有不愿之意。
便一边梳着长发,一边轻轻说道:“姑娘你想是怪我寻错人家了。可我做媒的这双眼睛是相女配夫,从来会嫁的嫁
对头,不会嫁的嫁门楼。你这得罪了禇家夫人,她哪里能见得您好?没把你卖进那青楼楚馆都是好的,自是不肯让
你嫁了什么好人家的,按着夫人的意思,寻个鳏夫或白发老朽让您嫁了,岂不是更可怜了!”
她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我给寻这罗家后生倒是个未发迹的财主,你嫁过去后好生帮着,小日子倒也能和和美美
的。你今这般年少貌美,他亦是个俊俏后生。阎罗王磨豆腐,小鬼也不敢进门。你今嫁了他,包你无灾无难,发财
发福。一对年少夫妻,恩恩爱爱。只怕到那时节你欢喜的就忘了我这王媒婆了,好姑娘快把泪儿抹了,以免到了夫
家可被不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