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尴尬了,白嘉宴怒气冲冲的走后时尔背对着她半天不讲话,皮熠安自觉做错了事儿,也不敢吱声,结果突然发现时尔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十二!”皮熠安吓得腿脚发软,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看时尔双手捂着耳朵痛的额头都冒出冷汗。
“你...你别吓我啊,我现在就打电话,急救是多少来着,1...120...?”皮熠安胡乱的把手机翻出来,却颤抖的连屏幕都打不开,“操!这破手机...”
雪茄还小,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围着时尔不住的叫。
时尔气若游丝的靠在皮熠安身上,“没事,别打电话...一会儿就好了。”
缓了好一会儿,时尔的耳鸣症状终于消失,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任凭皮熠安怎么问都不肯开口,要她怎么才能说出口,说她自从得过asd后就经常性的耳鸣,说她只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就会病发,现在甚至在情绪起伏太大的情况下都会变的这样糟糕?
太丢人了,时尔想,她怎么会还在那个人的阴影下,她怎么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不行,必须去医院!”皮熠安急躁的绕着沙发来回走了好几圈。
时尔还软趴趴的靠着沙发背,雪茄乖乖的窝在她腿上舔她的手,她闻言勉强笑了笑,说:“别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只是耳鸣而已。”
皮熠安眯着眼睛盯着时尔:“十二,你老实跟我说,这情况有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时尔低着头装傻,“今天是第一次,你别见风就是雨的。”
皮熠安还是不怎么相信,哐当往沙发上一坐,揣着手沉思半晌,一脸纠结的抬头,说:“简照南前段时间跟我说...”
时尔眼皮猛地一跳,撸猫的手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却仍假装平静的问:“...说什么。”
皮熠安瞧了瞧时尔的脸色,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时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现在又有个横插一脚的白嘉宴,眼瞧着日子有了盼头,她不能再告诉她,路子及还陷在原地没有走出来,已经到了月月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皮熠安顾不上别人,只想把时尔拉出深渊,期盼着白嘉宴真的能够拯救她。
第二天,时尔经手的一个纪录片项目正式启动,这个纪录片的名称是《同妻》,派出了十熠工作室最精良的一支团队,前期时尔会跟进负责,大概会出差两个月,雪茄已经托付给了皮熠安。
时尔临走前皮熠安还在念叨,“你不是为了躲白嘉宴那小子吧...”
时尔白了皮熠安一眼,嘱咐道:“雪茄该做绝育了啊,你让简照南多上心,还有,白嘉宴要是再过来,你就打断腿扔出去。”
皮熠安嘟囔:“要打你打,我可不敢,他妈妈真的是...那谁啊?”
时尔挑眉点了点头。
皮熠安打了个哆嗦,“你怎么招一个这么吓人的回来。”
时尔:“行了,你的好到哪儿去啊?”
1v2的皮熠安赶紧闭嘴,她哪有资格在这种事儿上还嘴?
时尔原定的两个月行程推延到了三个月,中间恰好过年,整个团队没有一个人回家,和纪录片的主人公们一起跨了新年,餐桌上大家都闭口不提生活里的不堪,平时性格较内向的都难得有了笑脸。
伴随着新年倒计时的欢呼声,生活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时尔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时手机铃声响了,是来自南城的号码,她的父亲的新春贺电。
她悄悄离开了热闹的包厢,在应急通道里接通了电话。
“...爸。”
时睿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温柔,“宝贝,新年快乐。”
时尔重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澄澈,“新年快乐。”
父女二人久久无言。
时睿绞尽脑汁的在那一头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颠三倒四的却也只是废话,时尔沉默的听着,连一个嗯字都发不出来。
好久,时睿才敢提到姚莉枝,“她过的不好,自从你走后小路就没怎么回过家,现在...”
“爸。”时尔冷声打断他,“我很忙,先挂了。”
“时尔...”
“您保重身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