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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闻的威胁于裘玥心而言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她一点不怕,身姿婀娜地走到他面前,褪下了身上的披肩。
披肩之下,她的吊带太过火辣,裘闻眼前模糊,但还是迅速扭过头。
“你现在怎么不看我?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裘玥心笑着说。
此刻,裘闻躺在床上,紧绷的身体硬得要裂开。这一刻他毫不怀疑,自己再忍下去,下半辈子性功能能不能健全还是未知。甚至,他觉得自己要热死了,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痛。
趁裘闻意志和身体最薄弱之时,裘玥心分开腿跪在床上,大胆地坐在他男性力量雄伟的腰腹位置。
感觉到她靠近,裘闻片刻没有犹豫,双手用力一推。
“啊——”
裘玥心被他从身上推下去。
床旁边有他的行李箱,也有方方正正的桌子,他丝毫不怕她撞死在自己房间。
“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是吧!”
绷着身体里的最后一股劲儿,裘闻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往门口走,可他靠近,从地上爬起来的裘玥心就往他怀里钻,双手乱摸,根本不给他开门出去的机会。
“你一个男人你跑什么?”裘玥心铁了心要勾引他,“就算你今天和我睡了,徐皎也不知道。无论我们睡多少次,她都不会知道。”
不想和这疯女人有任何接触,忍了太久太久,裘闻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死和失去清白之间,他选择孤注一掷,绝不背叛自己的意志。
迈着虚浮的脚步来到床边,就在裘玥心以为裘闻终于屈服时,他突然握紧拳头,不要命似的狠狠砸向窗口玻璃。
一下接一下,力道愈发狠戾。
逐渐,窗户上的血痕从点到面,邦邦的闷沉声音随着玻璃出现裂痕,变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大片玻璃碎片从二楼跌落,砸到停在下面的车的车顶,二次破裂声响更大。
也有很多碎片迸溅到室内,碎到裘闻脚下都是。
他有些喘不上气,脖子和脸越来越红,血肉模糊的右手颤动不止,捡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玻璃,紧紧握在手中。
锋利的玻璃划破他掌心,强烈的痛感让他强撑理智,把玻璃尖端指向拘谨站在门口,一副被吓坏了模样的裘玥心。
“想死,不用玩儿这么花哨的方法。”
他步步紧逼,裘玥心被猩红双眼,满手是血的裘闻吓到下巴发颤,回手慌乱地拧开房门。
可她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听到玻璃碎裂声响的裘家人堵在门口。裘国源在最前面,一辈子什么风雨没见过,但还是被着装袒胸露乳的裘玥心,和浑身涨红满手淌血的裘闻吓得愣然噤声。
见状,裘玥心赶紧捡起地上的披肩,刚要解释,身后就传来裘闻压抑的怒吼。
“妈的!谁把我手机拿走了,拿来!”
用力喊出声,他身体因蓄力而绷紧,手中的玻璃加深了他的伤口,血流得越来越多,在地板上形成汩汩一滩,十分可怖。
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谁看到他手机了?”裘国源转头问郑芬。
后者摇头,确实没看到。再说,面对血腥味这么浓的裘闻,她也不敢撒谎。
除了裘国源,裘家真关心裘闻的人只有爷爷裘承业,他推开挡在前面的儿子,步伐匆匆进入卧室。
“小闻,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半生风雨,平时最宠这个孙子,此时面露心疼,小心翼翼从他血淋淋的手中把玻璃碎片取出。
邪火还是放肆地烧,裘闻说不出有逻辑的话,手指着战战兢兢在门口的裘玥心,嗓音嘶哑:“下药……恶心……”
一语惊起千层浪,裘玥心的母亲也就是裘闻现在的奶奶站出来,满口不信。
裘闻没耐心留在这儿和他们辩论,猩红眸子死盯着对面的罪魁祸首,语态狠绝:“真要我弄死你再还我手机是吗?”
说着,他躬身捡玻璃,轻推开扶着他的爷爷,径直走向死不悔改的裘玥心。
后者吓得低声尖叫,不停地往后退。
这时,假装从楼下跑上来的裘莉,气喘吁吁地把手机送过来,声音因害怕有些抖:“哥……手机落在客厅了……”
裘闻一把夺过手机,没有理会面前的任何一个人,像抓住救命稻草,给顾潮打电话。
顾潮来得很快,但他见到裘闻,被他狼狈的一幕惊得说不上话。
裘闻在他们面前向来是独成一流的雅正做派,除了对徐皎低过头,他从来没和任何人低声下气过。但此时,他躺在地上,浑身被冷水打湿,冬日里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濒死的鱼。
他不懂,裘闻为什么宁愿拖死自己,也不拿裘玥心泄火。换他,他会先上女人,再事后报复。
把裘闻背上车,顾潮开车去提前约好的医院,一路疾驰。
“兄弟,你憋这么久,不会憋坏吧。”顾潮是真的担心他,看他红通通的皮肤,
', ' ')('以及下体撑起的高耸帐篷,他觉得情况已经相当紧急了。
裘闻紧闭双眼,身体无力,声音微弱:“担心我就快点开。”
顾潮的车速已经登顶,快到极致,一路闯了不少红灯。
“你这是何必呢,不想睡裘玥心,你把你女朋友叫来不得了。”顾潮看不懂他,“何必叫我送你去医院,舍近求远。”
“女朋友不是用来泄火的……”裘闻的呼吸太烫,浓眉不舒服地皱起,粗喘出一声叹息。
他不舒服,顾潮就没再找他搭话。
直到裘闻被送进医院诊治室,相鹤言和徐皎还不到。顾潮着急,打电话催相鹤言:“还要多久能到?”
“马上,马上到楼下了。”
接到裘闻的电话,顾潮就自作主张的联系了相鹤言。他俩兵分两路,一个去接裘闻,一个去接徐皎。
顾潮知道自己的想法自私,但没办法,裘闻今天的表现他一定要让徐皎看到,不然以后要是被裘玥心添油加醋的挑拨,裘闻根本没法解释。
今日事今日毕。
徐皎赶来时,裘闻还没从里面出来,只有顾潮坐在走廊椅子上。
“怎么回事?”
她对裘闻今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相鹤言知道的也不多,路上两人可置换的信息很单薄。
顾潮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是干涸的血痕。
他难得正经:“裘闻被裘玥心下药了,自残后才逃出来。”
徐皎心头一颤,喉咙发紧:“那他……他伤在哪?”
正经不过一分钟,顾潮笑了出来,痞厉意味十足:“伤在弟弟,估计都要憋坏了。”
徐皎的脸瞬间涨红,垂眼躲闪。
相鹤言啧了一声,对顾潮不合时宜的玩笑表示鄙视:“她才几岁,你说话要点脸。”
“呦呦呦。”顾潮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行,就你们有文化,你们都是大学生。”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一点不在意。
甚至,他还敢继续调侃徐皎:“表妹,你知道裘闻刚刚在路上说了什么吗?我都要感动哭了。”
徐皎和顾潮交流不多,加上有明显的年龄差,她小心翼翼看过去。
顾潮挑眉,笑着说,语气却认真:“中了药,和一个性感女人共处一室,对方还不停勾引,我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抱侥幸心理,觉得睡了就睡了,女朋友又不会发现。但裘闻没有,他有变态般的自制力。路上,我劝他不要来医院,找女朋友救一下。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徐皎听进去了,摇摇头,反应得很及时。
“他说,女朋友不是用来泄火的。”
霎那间,徐皎心中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有一阵风,轻轻在她心尖拂过。又像有一粒火星,受到热流牵引,迸溅出灿烂的焰火,横空十里。
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地抿住唇。
透过走廊窗户,徐皎看到夜色弥漫的天幕挂满了星星。今晚,她的心里也有了颜色。
是独属于她的月亮。
美丽而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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