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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中手机的开关键短时间内被郁潮按下多次,重启程序被激活唤起,屏幕闪烁多次后彻底黑了下去,不论最开始郁潮拿到手机的目的是熄屏还是关机,此时此刻也算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
郁潮艰难吞咽下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那口气,匆匆把正在开机的手机胡乱塞进睡衣口袋,仓皇抓住半跪在他身旁的季鸣轩,宛若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鸣轩,下午我不在的时候,有其他人进过寝室吗?”
季鸣轩好似丝毫没有在意上一刻被郁潮粗鲁的推开,反而在郁潮抓住他右手胳膊时第一时间将浑身颤抖的郁潮虚虚拢进怀里,做了一个极具保护性的姿态,温声回答郁潮的问题,“下午宿管委查违规电器,把寝室到处翻了一遍,怎么了?”
“那我的床……”说了几个字后郁潮骤然回神,硬生生把后面的内容全部憋了回去,他目前只知道那个变态在他的床上装了微型摄像头,如果……如果摄像头不止能录像的话,那么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被那个变态听见。
或许……或许此刻,那个变态正坐在屏幕前,一边看着录像一边听着他和季鸣轩的对话。
郁潮不敢想象季鸣轩被卷进这场荒谬意外中的样子,季鸣轩比谁都无辜,更何况……他冲着季鸣轩接连说了四五遍没事,不知道是在回答季鸣轩的问题还是在一遍遍的对自己进行心理安慰。
口袋里重启后的手机再次接二连三振动起来,郁潮呼吸一滞,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了咽喉,他的下唇被咬得几乎出血。他的确贪恋季鸣轩怀抱的温度,但他更害怕自己的秘密一朝暴露,他不想被季鸣轩看见他最不堪的模样。
他没有再多看季鸣轩一眼,松开手后转身撑着床沿自顾自站起来,躺回床上盖好空调毯,翻身背对着季鸣轩,刻意压下颤抖后的声音显得过于冷淡:“我刚刚做了个噩梦,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现在还早,继续睡觉吧。”
郁潮说完话后彻底安静下来,季鸣轩还保持着最初环抱着郁潮的姿势没有动弹,他仿佛没有反应过来郁潮的突然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有些酸僵的手臂,转而起身去揉郁潮的头发,“小郁……”
他剩余的话语被郁潮下意识的躲闪动作瞬间堵了回去,满腹的安慰最后凝成了饱含落寞的一句“睡吧”。
郁潮哪里睡得着,在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彻底消失后,做贼一般轻手轻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未读的信息又多了几条,他垂眼点开短信。
“小郁早上好。”
“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估计会不错,小郁喜欢下雨吗?”
“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等我在雨里把小郁肏到高潮,逼水喷的比雨还大的时候,小郁就会喜欢了。”
“人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我只看你一眼,鸡巴就硬的不得了,更何况小郁你天生就是个淫荡坯子,尝到好滋味了,说不定还会跪在我身上不肯起来哭着求着让我多肏肏你。”
被郁潮刻意忽视的东西日日夜夜被那个变态重复提起,他呼吸凌乱,愤怒为笔在他脸上胡乱涂抹出艳丽的潮红。郁潮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情绪失控下飙升的肾上腺素让郁潮莫名的冲动起来,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将屏幕碾碎。
“你做梦!像你这种臭水沟里的老鼠,单是想想就恶心的反胃想吐,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冲动的浪潮翻卷过后是无尽的害怕,消息不能撤回,郁潮只能看着显示发送成功的过激言论,心惊肉跳的等待对面那个变态的宣判。
他明明想好的是假意妥协尽力拖延,怎么就……
“小郁,告诉我鸣轩是谁好不好?”
郁潮像是一拳打进了烂泥里,变态仿佛没有接收到郁潮的那条怒骂,换了一个看似商量的语气话里有话警告郁潮:他不仅能看见,也能听见所有的一切,不要反抗,乖乖听话就好。
没有时间给郁潮去犹豫思考,他迅速打字回复,生怕变态会继续问出其他的问题,变态既然有办法整治他,自然也会有办法去伤害季鸣轩,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一点可能都不行。
“室友。”怕对方不会相信,郁潮赶忙补充了一句,“就只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
“说谎的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那什么鸣轩要是知道小郁下面长了个天天发骚的逼,还会愿意和小郁当普通同学吗?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人的长相,说不定正想着怎么肏烂小郁呢。”
郁潮无法接受任何说季鸣轩不好的话,他没有办法去制止扣下手枪扳机的手指,只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季鸣轩的前面,“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同意我全部都同意,求求你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小郁在害怕什么,你喜欢他吗?”
就算是说谎,郁潮也无法在季鸣轩的名字前打出不喜欢这三个字,他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去搪塞变态的问题,“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烂臭的样子被别人知道,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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