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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惯例来说,展萧苔从前是个纯直男,但因为只招男的喜欢,他成了玩弄少男心的猛1。
当然,是他自述的猛1。
对于一个上班族,下班路上最烦的事就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给迷晕了。
不知道是哪个傻缺学别人绑架,用一根热塑性pvc还是pve什么破材质的数据线绑住了展萧苔的手。你说这个绑架犯笨,你别说,他还记得反绑,也就给展萧苔挣脱束缚的工作带来了那么一丢丢阻碍。
展萧苔无语地揉揉手腕,他本想谨慎为妙,但看在绑匪那么随便的态度上,他决定硬刚。展萧苔一站起来,房间门就被打开,发出一句女声“欢迎光临”,骇得展萧苔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不忘把手背过去。
硬刚之前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展萧苔对自己点头赞美。
走进来的不是膀大腰圆的金刚大猩猩,是个套着卫衣瘦瘦弱弱的青年,裤子像随便批发的运动款,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上半张脸,一会咬下嘴,一会又踱步。
土,土炸了!展萧苔在心里大喊。
这种像是从教科书里抠出来的阴暗批全身无一不透露出我有儿童创伤世界痛吻我我创死你们的厌世情结,把许久没见过世面的展萧苔狠狠震住了。
咦?
往好的一方面想,那么长的刘海,我看不到绑匪的真实面目了,我也不会被杀人灭口了!展萧苔乐观地扬起了笑容。
对方却被展萧苔铁汉柔情似的笑脸给迷惑了。
他支支吾吾地出声:“你好,我是,欧希涯。”嗓音挺迷人的。
咏春,叶问,请赐教。
展萧苔脑海却不合时宜地一闪而过某位武打明星的名场面,差点忍不住抬手摆出姿势。
接着,展萧苔意识到什么,不由大嘘:傻逼绑匪,他报上名了!
好消息:知道谁是凶手了
坏消息:要被灭口了悲
展萧苔依旧笑,他小心开口:“你好?我们认识吗?”
刚上任的劫匪男同胞像兔子受惊,贴在墙上回答:“认识,你是展萧苔。”
单方面认识是吧,现行犯!
展萧苔面色不变:“请问你有什么要求吗?”
展萧苔:“帅哥,有什么话好好说,缺什么?是有什么困难吗?”
他呕心沥血,诚心诚意:“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能做到的地方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弱弱的青年忽然满脸绯红,皮薄得像块豆腐。
他语言支离破碎,差点破声:“我,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忽略他手上握着一截少说半米的撬棍。
“和我交往,然后同居,我照顾你!”
啊?
在狗叫什么?
展萧苔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房间只有两个人,没有电子设备和装置,不是什么整蛊节目。他又看向对面搓着撬棍因为刚刚的话而害羞的男人,对方粉色的指尖微微发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展萧苔微笑:“你把我绑到这里,就为了这事啊?“
把大家叫出来就为了这点事啊?
兀自羞怯的青年点点头,他纠结地想帮展萧苔解开手,然后一抬头就被猛踹了一脚。
丁零当啷的,撬棍滚在了一边。
展萧苔捡起棍子,蹲下来,拍了拍倒在墙角的青年的脸,对方似乎被突然袭击弄得失焦了。展萧苔干脆掀开他的刘海,一张含着泪光的混血脸蛋就露了出来。
展萧苔冷酷地放下刘海,酷酷地说:“臭小子,还在上学吧?”
“学别人犯法也不怕被抓,啊?还搞男人,啊?”
展萧苔不解气地抓住欧希涯的头发,让他仰视自己,嘴里的唾沫都要喷在那张白净的脸上了。“狗东西,知不知道今晚就是我的休息日!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周末有多重要啊!”
对方慌乱地视线乱漂,嗫嚅道:“对不起,对不起。”
欧希涯仿佛不在意头皮被拉扯的疼痛,他往前靠了靠,眼巴巴地说:“你可以跟我,我养你,天天是休息日。”
展萧苔不想承认,有一瞬间他可耻地心动了。
“有钱的小屁孩。”展萧苔撇撇嘴,又侮辱性地轻轻给了欧希涯脸上几掌,低低地说,“你不知道吗?劳动赚来的钱才最香,白读书了你。”
太帅了,这句话,一直想说了!展萧苔偷偷比耶。
欧希涯愣愣地被拍了几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展萧苔起身后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听到展萧苔说:“我很善良哦,所以这次我就不追究了。”
可恶,其实是怕这死宅男家大势大报复自己。
欧希涯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他抬手想勾住眼前的裤脚,像小狗在主人临走前的挽留。展萧苔潇洒地避开欧希涯的碰触,他理理领带,脱下皱掉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露出被胸肌挤得满满的衬衫,欧希涯痴迷地跪着仰望他。
展萧苔的皮鞋点点
', ' ')('地,踢了下欧希涯膝盖,拉回了欧希涯的注意。他看到健壮冷峻的男人还是不耐地扯下了蓝格纹领带,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是把刘海剪剪吧。”
“剪掉会好看点。”他补充道。
展萧苔没兴趣帮自卑儿童复健,说完就推门离开,哚哚的皮鞋声在欧希涯耳边逐渐变得微弱。
“……”欧希涯摸了摸门帘似的刘海,手里捏着一个海蓝色的领带夹,慢慢爬起来,走向了卫生间。口袋里却响起一声提示音,欧希涯拿出手机,微信界面跳了出来,法的袭击,直接一拳打在欧希涯的肚子上。两人在地上激烈厮打起来,没人敢去拉架,展萧苔头疼地咒骂了几句,要去拉开方恋却被那股肆虐的暴力推到一边。
突然一道刀光闪烁,逼得气温都降了几分,有人惊恐地叫起来:“流血了!”
场面霎时间慌乱了,离散的血点滴在瓷砖上。展萧苔冲过去看方恋,但令他震惊的是方恋手里握着一把鲜红的美工刀,血珠顺着刀锋滴在展萧苔的膝盖上,方恋愣住了一样盯着手里的刀。展萧苔连忙去看欧希涯,这一看吓得他差点闭气,他迅速扶住欧希涯,捂住了他在出血的腹部,薄薄的衣服把血腥感扩散得越来越大,锈味也和欧希涯苍白的脸一起变浓。
展萧苔向人群吼了一声:“打120了吗!”
“打了打了!马上就来了!”
展萧苔脱下自己的外套按在欧希涯的伤口上面,他拍打着欧希涯的脸:“坚持一下,喂,医生马上就来了。”欧希涯嘴角被打破了,脸上也很狼狈,他躺在展萧苔怀里,难过地说:“好痛,小苔……好痛……”
展萧苔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没事没事,医院离我们这里就3公里,几分钟就到了。”
欧希涯看到了对面的方恋,转头就窝到展萧苔臂膀里。他传来惨兮兮的虚弱声音:“小苔,陪我好不好?”
展萧苔:“好好好,我肯定陪你,我给你当护工。”
欧希涯得寸进尺:“一辈子吗?”
展萧苔此时都有些无奈:“你一辈子都想躺医院里吗?”欧希涯摇摇头,无声地看着头顶上的展萧苔。方恋松开了美工刀,仍由它掉在地上。
终于,救护车哇啦哇啦着响亮地赶到了,欧希涯被抬上担架,展萧苔上了救护车,方恋也跟着上去了。展萧苔下意识就问:“你去干嘛?”人群嘈杂,他的声音有些大,听起来好像很不满。接着就被欧希涯拉走了注意力,没来得及管一旁的方恋。
“……”方恋张开嘴,却没说什么,他的腹部也是一样绞痛得他面无人色。
展萧苔坐在医院的公共大厅里,他拿着欧希涯的病历本,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加油,没什么过不去的。”旁边的大爷忍不住对他说。
展萧苔转头,攀谈起来:“谢谢叔,你来看病的吗?”
大爷好心态地笑笑:“是啊,脑瘤。”
“……”展萧苔一个卡壳,“您现在有不舒服吗?”
大爷:“没事。”
脑瘤还没事?展萧苔咽了口唾沫。
大爷:“我命好,发现是早期的,能治!”
展萧苔:“还好还好,叔把我吓死了,但还是得做手术吧?”
大爷中气十足地说:“开颅的!”
展萧苔只想掐人中,他看了看周围,犹豫地问:“叔,你一个人来做手术吗?”
大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哈哈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展萧苔的肩,那力道给劲得展萧苔都震了震。
“看你长那么板正,人也挺善良的,真好!”大爷欣慰地说,“我是来复查的,手术早就好了!”
展萧苔虽然白担心了一场,也不禁高兴起来。
大爷又继续说:“就说我运气好,到哪儿都能遇到好孩子,刚刚我过来差点被车撞了,也是个小伙子送我来的。”
“长得也是舒心的很!”
展萧苔不由开玩笑道:“叔,那我跟他谁帅?”
大爷一看他自信的样子就挥挥手:“别得瑟,人比你长得斯文,就是看着有点着相了。”
“怎么了叔?”展萧苔竖起八卦的耳朵,欧希涯正躺病房有正经护工看顾,他实在懒得回去。
大爷悄咪咪凑过来说:“听那小年轻说,他跟自己对象掰了,对象找了个他的仇人,把他气得刚刚还在车上边哭边打方向盘。”
“啧啧,我一把老骨头了都慌得想说要不让我来开算了。”
大爷突然咳嗽了几声:“就是那小伙子,人来了你别乱说啊!”
展萧苔:“……”
他沉默无言,看到了方恋从问诊台那里走过来。
没有过多解释,他俩告别了乐天的大爷,来到医院外面的庭院里散步。
或许因为医院的气氛影响,两人之间难得平静和谐。展萧苔踢了踢石子,吊儿郎当的背影被阳光照得晃眼。方恋低垂着眼,拉住他晃荡的手,展萧苔偏头问:“怎么了?”
', ' ')('方恋避开他的注目,抿嘴说:“我没有……是他故意的。”隐去的字眼两人都心知肚明。
展萧苔站定,说:“放心,他没打算起诉你。”
方恋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压着声音道:“他什么意思?我根本没错为什么要他施舍我?”
“可是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我根本就不需要,我不在意。”
展萧苔拍了拍手里的病历本:“大少爷,就算是你,真要打这个官司也会费点劲吧?”
“你也,不相信我吗?”方恋猛地抓紧了展萧苔的手臂,眼镜底下隐约能发现他眼角的红意,尚未处理过的伤口让他显得脆弱狼狈。
展萧苔立马一掌拍在自己脸上,然后面对着略显执拗的方恋,大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何必呢。”展萧苔无奈地说,早不吃他这根回头草能有这些破事?
展萧苔是爱打马虎眼但他不傻,他一看到美工刀就基本明白了怎么个事。而且,他也了解方恋,方恋攻击性虽然强但并不是一个喜欢激情作案的人,那样的行为对他来说效率太低。
不过一听到展萧苔的反应,方恋就知道他没被那个贱人蒙蔽,神态立即转晴,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好让展萧苔不要去照顾欧希涯。
展萧苔却没再提伤人的事,只是指指自己的脑子,和方恋说:“我,哎,欧希涯他这里不好使,你让让他吧。”
“最好也别和他碰面了。”展萧苔补充道。
方恋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我和他,你要偏袒他?”
展萧苔避而不谈:“我要去看看他的情况了。”
“他向你提什么条件了吗?”
展萧苔:“哈?”
方恋咄咄逼人:“他要你跟他上床了吗?”
展萧苔无语地笑了:“方恋,你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趁人之危。”
“他没提?所以你就那么蠢地相信他只是个可怜的精神病?”
“你是不是有什么圣父情结!看到条摇尾乞怜的狗就能抛弃我!”
“方恋,你冷静点!要吵架也不是现在。”
“展萧苔到现在你口味还没换,当年的洛拉也是,现在的…!”他的话被突然打断,展萧苔猛地揪住了他的领子,方恋几乎失态地冷笑,并不挣扎。
“展萧苔,我就这么不堪吗,连欧希涯都不如?”他自嘲地说,抓着展萧苔的手不由自主松了力气,展萧苔深吸了一口气。
别动手,展萧苔,你是文明的穷鬼,你赔不起,医保里没这个项目,阿门,耶稣说大爱无疆,我说对对对。
展萧苔攥紧了拳头,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你朝我发火有用吗?你惹了他,给你擦屁股的还不是我!”展萧苔甩开了方恋,有些烦躁,虽然这件事因他而起,但他向来没有什么责任感,只能怪自己有点良心还倒霉。
展萧苔:“冷静冷静吧,暂时别见面了,你有时间在这抱怨还不如去把伤处理了。”
“……”不知道展萧苔哪句话让方恋有了别的想法,他没有挽留展萧苔。
方恋停在原地,对着展萧苔的背影轻声道:“你去哪儿?”
展萧苔听到了,不耐烦地回:“去当义务护工还能去哪儿,就麻烦你别来添乱了。”
这一切都被对面住院楼的欧希涯尽收眼底,他穿着病服,站在窗帘背后像尊雕像一样,凝视的双眼和凶性异常的鳄鱼一样狰狞,背后是一片狼藉的病房,护工正在走动着收拾还原房间。
欧希涯的情绪从住进医院开始就十分诡异,他的伤口其实不算严重,恢复得却很缓慢,一方面是凝血功能先天不如正常人,另一方面是他没有恢复的意愿。他已经反复把伤口弄裂了好几次,展萧苔和他一起也被护士训斥了好几回,展萧苔都成了“506那个谁的家属”。
展萧苔一度怀疑欧希涯在拖延出院时间,可是他看起来又很讨厌医院,两种矛盾的感情交织,让欧希涯显得越来越沉闷,越来越不可控。
骗子……欧希涯神情恍惚,喃喃道。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明明答应过了,明明答应了要离他远点,他能捅伤我谁又知道他不会伤害你呢?我真的好害怕你受伤,你答应过我的,我都离你那么近了,你为了方恋骗了我。
欧希涯唇瓣干涩得发白,他的手指还在抠弄着嘴唇上的死皮,撕下了一片连带着血珠也渗出。他舔了舔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的倒影,和底下已经分开的两人。
我的要求难道很过分吗?你不是更希望被爱吗?你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他?
窗边的欧希涯还在盯着方恋,他抬起手,砰砰砰猛拍了几下玻璃,紧接着一声巨响落在窗户中央,盖住了视线里还没离开的方恋。裹着纱布的手掌缓缓下移,在玻璃表面摩擦出难听刺耳的声音,手心的伤口也在上面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迹,就仿佛拍碎了什么。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僵滞的眼珠忽然向左平
', ' ')('移,看到了展萧苔留下的水杯。
展萧苔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瞧见了欧希涯一整个受到惊吓的样子。他光着脚站在窗边,衣着单薄,感觉马上就要随风而去了。
西八小子,又在这儿给我扮可怜呢。
展萧苔笑眯眯地咧了一下嘴,看不出一点不情愿地脱下了外套,然后上前给欧希涯披上。欧希涯纯情得快碎了一样,被外套包裹住的那一瞬间他反而发起抖来。
展萧苔想扶着他去床上,他却闹个大脸红,话都讲不清地推辞道:“小苔,我可以,自己走。”
嘴上这么逞强,小脸却立马惨白,借着不留痕迹的角度靠在展萧苔的宽广胸膛上。
好啊,真是好一个弱风扶柳,气若游丝!病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展萧苔无语了几秒,没好意思说欧希涯你劈个叉就能到病床上了。他假笑着下蹲,马步一开,就把比自己高一点点的欧希涯抱起来,接着迅速将对方放在了床上。
欧希涯差点就晕过去了,当然是幸福地晕过去。
他咬着嘴唇抠着手指,宛如一只鹌鹑。但眼神一接触到展萧苔就立马变得很犯规,直勾勾的,像在氤氲着太阳烤出的热气。
展萧苔坐下来,终于憋不住地白了他一眼:“看我干嘛?有功夫看我不知道把伤口养好了早点出院。”
他现在可不是带薪休假,而是旷工负罪!明眼人不瞎都知道这俩逼崽子是为了他才大打出手,闹成这样,展萧苔想装傻充愣都不行。
欧希涯听了他的话,搂紧了身上展萧苔的外套,耳根飘红低低地说:“小苔,很香。”
卧槽,谁问你了!有病吧!
展萧苔猛地站起身,迎上对方单纯的目光,他抽搐着眼角把自己的水杯拿了过来。“哈哈,口渴了。”展萧苔干笑道。话是这么说,但他没打开水杯。
欧希涯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是颇为怯怯地看着他。
展萧苔撇开眼,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次的事…没想到你还挺有脾气的,居然先出手哈。”
欧希涯突然被吓坏了似地冲展萧苔解释起来:“我,我平时,不这样,不这样!”他激动的模样倒让展萧苔感到有趣,展萧苔就是喜欢看别人在他面前吃瘪着急。不得不说,长得漂亮又容易被情绪牵动的人确实很有意思。
本来提这破事就是为了活跃气氛,展萧苔也就感同身受道:“我知道你平时不这样,方恋他讲话一向很臭,可惜那么久我都没揍过他。”
展萧苔怎么会不清楚两人问题的根源,但他也察觉到了不同。双方会动手,更多是因为互踩了雷点,然后直面了他者的恶意才当场发作。
或许他们有被对方切实地激怒到了,但展萧苔相信他们更多是在借题发挥,说不定还想看看他这个当事人会偏向谁。
当然,展萧苔都不想帮,哪怕方恋实际上更无辜。拜托,方恋比他快活那么多,让他吃点苦头怎么了。
但是,展萧苔刚刚的话语中无心透露出从前交往时对方恋的纵容,这让欧希涯亮起的眼睛顿时暗淡下来。
呦,讲错话了。
好在展萧苔本来也是要解决这件事的,他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就直言道:“欧希涯,我想了想,你还是不适合在我们出版社工作。”
欧希涯睫毛一眨,迅速红了眼圈,他一句话没还说就变得极度委屈,气质也隐隐变得有些恐怖。
展萧苔很淡定,实则脑子里快速打了十几个结顺便叠了十几层甲。他临危不惧地按停了欧希涯的自怨自艾,简单地说:“我觉得呢,你要不辞职来我家当呃保姆吧?”
男的是叫保姆是吧?是的吧?不然叫什么?
嗯?叫什么来着,哦,家政,对对,家政!高级词汇!
但已经使用了大众字眼的展萧苔不好再改口了,他佯装摸了摸头发,实则掩饰中途的卡壳。
“反正你饭做得不错,我呢,也就不要你的费用了,最多给你几块钱坐公交,怎么着?”口吻特别自以为是,特别无良资本家。展萧苔想着先把条件定得苛刻一点,然后他们才能有来有回地商量。
欧希涯却被这天大的喜事给砸晕了,他揪住被子晃了晃身体,恍惚地想一头撞到墙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干的。
“诶!西…!!”展萧苔大惊失色,他真没预料到欧希涯是连谈都不想谈。
展萧苔大鹏展翅,甚至用上了给某些作者怒飙每分钟100字长篇大论催稿的速度,眼疾手快就制住了随便开癫的欧希涯。
“能不能别整你那死出。”展萧苔咬碎了一口后槽牙的声音让欧希涯也回过了神,欧希涯讷讷地道了歉。
欧希涯生怕展萧苔反悔,他立马说:“我,我会辞职,嗯,我来给,小苔做饭。”他的断句习惯一朝被打回原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尽了委屈。
展萧苔大喜过望:“就这么说定了,你出院了就把还在公司的东西搬走!”
欧希涯腾一下冒了烟,根本
', ' ')('不敢看展萧苔:“我,我,我要住到,小苔,家里吗。”
不是,弟弟,你理解没事吧。
展萧苔挂起可靠的笑脸,拍了拍欧希涯的肩膀,准备好声委婉地打破欧希涯的幻想。
“如果是,两个人的家,小苔就不要付,房租了。”欧希涯欣喜地冲展萧苔邀功。
怎么可能,顶多分摊!哦不对等等,这小子是房东。
我焯?还有这种好事?
展萧苔笑容不变,也没管拍在肩膀上的手已经开始被欧希涯揩油起来。他欣慰道:“对没错!以后你就住我家了,好好干…希涯!”
之前还不信欧希涯能在职场待下去,没想到让他坚持不了的反而是自己。
听到展萧苔亲密的称呼和肯定,欧希涯不能自已地飘飘然了,他没想到借方恋的力捅了自己后,展萧苔不计前嫌地收留了他。
不仅给他活干,还让他住进来,甚至考虑到了他不爱社交的问题。
宝宝…好善良好可爱。
欧希涯忍不住大胆地抱住了眼前人的腰,依恋地蹭了又蹭,蹭得展萧苔腹肌都刺挠。
展萧苔眉头一跳,鼻子痒得想打喷嚏。
忍住啊,忍住,展雄飞*,区区小节,不足挂齿,你就当他是美白版包公,包租公。
展萧苔回想了一下手机余额,毫不心虚地给自己洗了个脑。好在欧希涯有点眼色,他没痴缠太久就松开了手。
于是展萧苔眼睁睁看着欧希涯极为自然地按了一下床头铃,护士没几分钟迅速赶了过来。然后展萧苔就看见欧希涯撩起的病服底下,绷带渗出了一大片血。
展萧苔:“?”
护士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她说从来么见过凝血那么差的病人。不,其实她见过,只不过被506这个病房弄得太烦了,所以正在很礼貌地阴阳怪气欧希涯。那一截截带血的纱布都让展萧苔傻了,他可不记得之前有那么严重,而且欧希涯跟他说话时完全看不出来痛苦的迹象。
最多就是病怏怏的,看久了挺装的。展萧苔摸了摸鼻子。
护士看了眼陪护的展萧苔,又叹了一声,嘱咐道:“尽量别让病人激动,才能好得更快。”辛苦的护士都特地这么讲了,展萧苔连声应下。
送走了医护人员,展萧苔这个假把式的护工才擦了擦汗,顺手抄起了桌上的水杯。
刚恢复血色的欧希涯突然出声道:“小苔,我饿了,你饿吗?”挺突兀的一句话,他还死死盯着快挨到展萧苔唇边的瓶口,不对劲都要摊到展萧苔面前了。
展萧苔眯起眼,疾言厉色道:“你动了我的水?你加了什么?”
欧希涯不说话,被冷脸的展萧苔看得面上飘出了红晕,仿佛又沉浸到某个世界里了。
“不说?不说那我喝了。”展萧苔不悦地出声,现在人就在医院,他怕个屁。
“我,我加了!”听到这几个字展萧苔捏紧了拳头,欧希涯一个大喘气继续说,“我加了点水,我刚刚有点,渴,就喝了。”欧希涯吞吞吐吐的,做错一般垂下头,加剧了展萧苔对他的刻板印象。
哦,间接接吻,又是那种突然的纯爱。
但展萧苔还想逗他,故意说:“真的吗,你不学那些里的人给我下了药吧?你喝喝看呢?”
水杯递到了欧希涯跟前,欧希涯一言不发。就在展萧苔以为他被说得生气时,欧希涯握住展萧苔拿杯子的手,就着展萧苔抬手的高度喝了水。尖尖的下巴扬起来,勾出了欧希涯漂亮的下颌。这个场面,看着的确像是展萧苔在给欧希涯好心喂水。
捏吗,顺杆子爬,好熟悉的套路。想捉弄人的展萧苔没达到目的,倒让对方爽到了。“喂,好了好了,别喝了,你都要喝完了!”展萧苔要被他赌气似的咕咚咕咚吓死了,欧希涯本来就腹上有伤,再喝那么多,肚子涨起来岂不是把伤口也会撑开!
展萧苔想得越来越血腥,拍开欧希涯的脑门才把水杯拿走。“你属水牛吧!”展萧苔吃惊地摇了摇水杯,残余了一咪咪的水渍在里面滑动。
“有必要吗?”展萧苔服了这忽然较真的本事,欧希涯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水,让展萧苔莫名觉得内疚。还没完,欧希涯扒开舌头给展萧苔展示了一番,嘴巴嫩红嫩红的,抿起来时静静看着展萧苔。
“我喝掉,了。”欧希涯紧张地说。
“确实,你是一口没给我留。”展萧苔麻木地放下水杯。
欧希涯轻轻打了一个嗝,他自觉丢脸地捂住嘴。紧接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展萧苔感觉欧希涯的冷白皮正在从内到外地迅速蔓延不正常的红,像谁在他旁边烧了一堆火。
“小苔。”欧希涯软软地叫着,令人浮想联翩。要是他没有跪在床上裤裆顶着老大一包玩意,展萧苔兴许会和幼教一样温声回应。展萧苔的视角里,欧希涯无法聚焦的眼睛适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展萧苔产生一种被扒光的错觉。
药,的确下了,但是下药的人自己喝了。
“哦,发烧了是吧,没
', ' ')('事,我给你叫医生。”展萧苔淡淡地一语双关,但一只手迅猛地袭上了床头铃。欧希涯自然赶不上他的速度,但他只需要挡在展萧苔面前,就能轻松将展萧苔的冷静斩于马下。
只是碰到了展萧苔一点点,欧希涯就浑身酥麻。他受不住般马后炮地捂住脸,颤声道:“小苔,别叫医生,我自己,自己解决。”话虽如此,他透过指缝的眼睛正灼灼地盯着展萧苔,从头到脚慢慢下移,仿佛想隔空吸取展萧苔身体上的隐秘。
dan,被强健了,被眼神强健了!
展萧苔暗骂了一嘴,他大为光火地站起身,重新掰了掰拳头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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