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那不就成我向你说了吗,别想骗我说情话,我说得够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离道,“我是真想学,想说出一些让你感到惊喜的话。”
“嗯……”方裕宁又躺下来,侧身而卧,手机压在耳朵下面。
“怎么……你生我气了?”
方裕宁觉得好笑,“好好的我生哪门子气啊。”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好,最近有不开心的事?”
“没有,我好着呢。”
“和家人一起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方裕宁也不多说,“你打电话前,我正看春晚呢。”
“你还爱看那个?”陆离笑道。
“我也不想看那个,可没别的东西看啊。”
陆离沉默一阵,后面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咽喉挤出来似的,“那个……方裕宁,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你是想我想不想你?”
“……嗯。”
“想啊,当然想。”
陆离握着听筒,站在街边笑出声来。
“我说,你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跑出来打这个电话,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当然不止,”陆离小声道,“我想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像……你离我很近。”
“我俩现在离得也不远,几百公里而已。”
“我指的你在我视线内。”
“快了,”方裕宁打了个哈欠,“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我想先睡了。”
“别……”陆离道,“能不能等几分钟?”
“什么事?”方裕宁坐了起来,撑着身体,为了不让自己睡着。
“等会儿告诉你。”
“……”
陆离看了看表,还差几分钟。
他环顾四周,新桃旧符交接之时,大街上人和车都很少,不远地方已隐约听得到炮竹声。夜晚很冷,还起了风。寒风袭过来,从袖口领口钻进去,不过他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这是他假期最温暖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