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2)

江景行:那你可能有点完蛋。

北荒自浊气生世以来,与九州打打杀杀过了数千年,哪里是那么好灭的?

不是说真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北荒死绝,只是想学着谢帅。姜长澜实事求是,笑道,前辈别怪,我做个比喻。谢帅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如圣人之于修行者,谁不想成为下一个谢帅?

江景行凉凉道:你要是在谢初一面前能有这口舌,也不会沦落到被她打包送到京城来。

不愧为圣人,戳人痛点稳准狠,一戳即准。

姜长澜恳切说:口舌不顶用,得我给谢帅拉上几车队的粮草,问题是我上哪儿找那么多粮草去?

可谓是深入其里,辛辣见血。

谢容皎:台上文试结果出来,夺得魁首的可是姜兄口中提及过的那位士子周煜?

与他相处过一段时日,姜长澜对谢容皎认不太清人脸的本事多少心里有数,闻言奇道:正是,世子是怎么认出他的?

周煜虽说长相端正,但正是因为长相端正,无论美丑皆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谢容皎记得住的。

江景行似笑非笑:有意思。昨日有个自称周煜之人来拜访过我们,与姜大你口中冷淡自负的周煜不太相同,甚至算得上热情。

姜长澜迟疑道:我是亲自见过周煜的,应当不会看错人,会不会是其他士子冒名顶替?

谢容皎视线定在周煜身上:平常我不太记得人脸,昨日仔细打量过这位周兄一番的,即是台上之人不会认错。

姜长澜思来想去,奇怪道:这差异是大,一定说周煜包藏祸心也未必。他来历被查过,清清白白寒家出身,祖宗十八代都葬在他家旁边坟地里能顺着名字一个个摸过去。

周煜大约是觉察到有人盯着他,往谢容皎这边望过去,谢容皎收回目光:我用凤凰神目看过,是很正常。

出了陆缤纷那档子破事,他不免更小心些。

江景行好整以暇:阿辞别多想。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姜大你形容可憎,不愿意投你姜家怀抱,于是装出一番贞洁嘴脸誓死不从,看见我家阿辞龙章凤姿,主动逢迎交好也是有的。

姜长澜先是不服气,心说他姜长澜长得堂堂正正拿得出手,平时装扮一番骑上追风驹出门也能得几条小娘子的手帕,哪里沦落到形容可憎的地步?

后来对上谢容皎那张脸,再想起江景行伪装之下的真容。

算了吧,不计较。

品味一番,姜长澜竟觉这逻辑毫无漏洞,捂额道:前辈眼光,真是毒辣。

圣人能成为圣人,确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比如说不倚仗着圣境修为,江景行怕是很难活在现在不被人打死。

看完一场文试,江景行道:姜家家主没虚赞周煜,假以时日,或可比肩陆悠悠。

大约是谢容华近日被他一厢情愿地将以往仇怨一笔勾结,列入重点讨好对象名单的原因,带着陆彬蔚一起沾光,江景行提起他时竟能心平气和,不带半分个人好恶。

谢容皎答得牛马不相及:说来师父,你有许久不曾算过卦了。

江景行:近日手头宽裕,不必靠算卦营生。

说得好像谢容皎曾哪日短过他似的。

谢容皎很为他说扔就仍的志向发愁:师父,我记得你说过,你算卦本不为求钱财。之所以落入十年前倒欠人钱的局面,是因为沉迷卜算之道,不求谋生之法。

阿辞真可爱啊。

居然连他哪年哪月信口胡说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江景行暗搓搓地想。

他顺着谢容皎的话说下去:照阿辞你这样说,岂非是卜算一道害我不浅?我该当早日戒掉,改邪归正。

谢容皎:...有理。

左右过段日子江景行又会潜心研究,不需他多劝。

谢容皎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操这份心。

或许有时候也会觉得江景行入圣以后,过得挺无聊的吧。

江景行眼底含笑,似松下风吹皱玉池水:哪来的理?正是要谢我十年前窘迫处境,方能与阿辞现下朝夕相对,焉知不是天大的福分?卜算一道助我良多才是。

他总这样,仗着有副好皮囊,带笑时说的哪怕是不讨喜的言语,仍惹得人家姑娘放心乱撞。

若他存心要讨谁的欢喜时,恐怕有点要命。

不远处低垂的桂子真香,谢容皎想,香得有点飘飘然,仿佛置身到月上桂宫。

姜长澜努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多年在边疆历练,一心建功立业杀魔修的姜长澜倒是不觉气氛有什么不对头。

他只是打心眼里感受到自己有多么多余累赘。

第52章 群芳会(七)

武比时, 周煜不负众望杀入最后一场。

姜长澜与谢容皎讲着周煜那位对手的来历:他姓严,在家中行五,根骨出众,幼时即被一位大乘散修带走教导。

世子你知晓, 虽说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修到大乘境怎么会差了压箱底的秘籍相较他, 周煜全凭自己摸索, 亏得他实在不凡,硬被他闯出如今成就。

修行中人清楚得很, 多少金银财宝,都比不得一部上乘功法,一把趁手兵器来得重要。

明师、功法、利器给的助力之大, 不是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可以讲得清的。

离小乘只差一步的周煜天赋也显得分外难寻。

要晓得, 他在举目无援, 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境地走到今日。

若他拜入三宗, 成就不会比四秀来得低。

严五在台上率先开口:周兄, 我手上这把剑,乃是我师父寻觅多年,苦心为我寻得极合意的一把利器, 远不是你手中剑可比。几日相处下来, 我深敬周兄在旧品格才华,不愿在兵器上占你便宜, 且麻烦东家为我换一把剑来。

未等姜家家主如何反应, 周煜先开口, 如姜长澜所说的般不好亲近,守礼之中带有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虽同为一副君子做派,谢容皎总觉他不如沈溪的温雅端方让人来得舒适亲切。

谢容皎眉头微蹙,一边以为自己凭个人喜恶断人品性不妥当,一边无法忽视真真切切存在的不适感。

许是修炼凤凰神目以观气的缘故,他灵识远超常人,对善恶极为敏感。

在场众人听得周煜道:严兄高义纯善,然而本命剑原属剑修战力一部分,能寻到趁手好剑是严兄的本事。难道战场相遇,生死相斗,顾得上计较谁的本命剑好谁占便宜吗?严兄虽一番好意,但这便宜我是万万不占的。

台上这方是我辈读书人本色的叫好声不绝。

严五却固执不听,像个愣头青似地道:就事论事,战场上的事归战场上的事论,看得是谁战力更强。擂台上的事归擂台上的事论,看的是谁修为更高,剑术更好。周兄不愿占我的所谓便宜,难道严某心安理得?

台子士子也觉他说得有理,一时不知该叫哪一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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