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是不太喜欢这样危险刺激的项目,但在急速行驶的状态下,需要保持绝对专注,这能使他忘却一切烦心事。
再一次听到李时昂的消息,是他们分手三个月后,从耿杰口中。
那天是周末的傍晚,他们在会馆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耿杰坐在长凳上,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对林佰川说道,“昨天我真后悔陪李时昂去拔牙,这大哥躺在那床上哭的撕心裂肺,整个牙科就听他哭了,把隔壁小孩都吓傻了,不知道还以为得什么绝症了,要不是怕他弄死我,我真想给他拍个视频。”
“他活该,谁让他往死里吃糖的。”
他们俩声音压得很低,是顾小天耳朵灵敏,无意间听到了。
李时昂那颗蛀牙早就应该去处理,早点处理说不定能保住,他一直拖着,用那套“疼不能拔,不疼为什么要拔”的歪理搪塞人,其实就是不敢去看牙医罢了。
这下好,拖严重了,直接让人家医生给拔了,不知道以后吃东西方不方便,得补一颗假牙吧。
顾小天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偷偷的幸灾乐祸。
事实证明人不能这样,会遭报应的,他好久没犯的头疼症又席卷而来,疼到晚上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只好大半夜起来叫何穆给他熬药喝。
比起西医,何穆更偏爱没有副作用的中医,什么针灸熏艾苦汤药,这段时间没少往他身上用,顾小天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完全习惯了,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干掉满满一碗中药。
见他喝完,何穆递过来一块奶糖,让他放嘴里含着。
奶糖入口即化,味道非常浓郁,可是对顾小天来说根本就没用,这个苦不单单是在嘴巴里的,热腾腾的汤药仿佛流淌进了四肢百骸,他浑身上下都是苦的,一阵阵往外涌。
不过只要是对失眠和头疼有效果,再苦顾小天都能忍耐。
他回到房间后很快就睡着了。
又一次梦到了李时昂。
他全然不知自己在梦里,坐在公寓的床上看着龇牙咧嘴的李时昂傻笑。
“你还笑我!有没有良心啊!”
“我没有我没有……”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更正,“不对,我是说我没有笑你,良心肯定有。”
李时昂不信,抓起枕头往他身上打,一副很生气很委屈的样子,“不准再笑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