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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伴明月独坐?我共影儿两个。灯书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好个凄惶的我!李清照如梦令后妃可谓女人之极位,有野心之徒想把女儿送人禁宫,也有许多女子企盼着排人凤侣,亲沐龙恩,然而,在宫廷里的生活,女人为了争宠夺爱,却是充满了肮脏的交易和残酷的争斗,即使有多么纯洁的心灵,也难免被熏染得又黑又臭。只因皇帝只有一人,后宫佳丽却有三千,能得宠者毕竟占少数,而失宠者只能与孤灯相伴,走完落寞孤寂的残生。很多不甘寂寞的嫔妃便暗中与常到官中的贝勒、贝子们或宫中的侍卫甚至皇子或官员私相往来以这苦闷,事实上,历朝历代的后宫都是相当婬乱的,只是程度深浅有所不同而已。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常宁自然了解这种情况,因此,他总是远远避开嫔妃们所住的宫殿,以免引起是非。而且,他早早便已搬出宫中,住到睿王府,所以,宫中大多数的女人都不认识他,当然,他也不会认识她们。承乾宫睿王爷寝殿里,扣儿软软地趴在常宁光裸的胸前,两臂交叠,下巴搁在上头,两眼微合。“爷”她娇声唤道。常宁重咳两声。“你叫我什么?”扣儿怔愣地瞧着他。“爷啊!”“虽然这里是承乾宫内,但这里也是寝房。”他明白指出。“哦”扣儿甜甜的一笑。“常宁。”常宁满意地嗯了一声。“什么事?”“常宁,刚才来承乾宫的途中,有一个好美的女人在跟你打招呼,你怎么都不理人家啊?”没道理啊!常宁合上眼“我又不认识她,理她作啥?”“嘎?不认识!”扣儿张大了眼。“那那另一个从昆宁宫出来的”“也不认识。”“还有”她还扳着指头问。“我统统不认识。”他干脆明说。“那”扣儿一脸的迷惑。“她们干嘛拼命跟你招手,还笑得那么亲热啊!”当然是在觊觎你的丈夫罗!常宁在心中说道,并睁开右眼。“宫里大部分的女人我都不认识,谁知道她们跟我打什么招呼,或许是她们认错了人吧?”他懒得去探究那些女人的心态。“认错人?”扣儿怀疑地瞪着他,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不可能会有人认错他,毕竟,像他这么俊逸出色的男人并不多见,她们绝不可能认错的。“你不睡还这么多话”常宁嘴角微扬“是不是还想要?”他暧昧地笑道,大手也不安分的乱动起来。扣儿惊呼一声,大红的脸蛋儿顿时被藏起来了。“你你乱说!”“不是就快睡,别再多话了!”可是没过多久,扣儿又开口了。“常宁,你刚刚说宫里的女人你大部分都不认识,那我姐姐你也不会知道她们在哪儿罗?”她好想念她们喔!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不想骗她。“那?”扣儿猛然抬起头。“你知道!”常宁点点头。“告诉我,常宁,”扣儿兴奋地叫道:“快告诉我,她们好不好?皇上喜欢她们吗?我可以去看看她们吗?”常宁的神情十分方怪。“你真的想知道?”“嗯、嗯!”扣儿直点头,下巴在常宁胸口上啄个不停“我希望知道她们也和我一般快乐,我希望大家都快乐。”常宁为难地注视看她久久不说话。扣儿的兴奋笑容慢慢僵住了。“怎、怎么她她们过得不好吗?”常宁仍然没说话。扣儿的笑容褪去,呆呆的盯着他半晌。“还还是告诉我吧!”常宁深深的看她一眼,才慢慢说:“你大姐皇上宠幸过两次,她也升为玉嫔了,皇上让她住到储秀宫。”“那不是很好吗?”扣儿满眼的疑惑。常宁轻叹一声。“可是,皇上嫌她太过尖酸刻薄又善妒,就不再去找她了。”“啊!”扣儿闻言愣住了。“你二姐”常宁顿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我二姐怎么样了?”扣儿担忧地问:“你老实的告诉我,常宁,不管是好是坏,都不要瞒我好吗?”常宁一咬牙。“皇上从没宠幸过你二姐,和她同住在启祥官的蓉嫔便常借机嘲讽她,她小宝贝,你应该知道你二姐的个性,她的脾气火爆,又容不得别人欺负她,所以她”他无奈地摇摇头。“她破了蓉嫔的相!”扣儿倒抽一口气,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双眼几乎惊凸出来。“以她的罪行,皇后本来要将她杖打二十大棍再打入冷宫,是我我请皇后看在你的面子上”“常宁”扣儿满怀感激地轻呼。“皇后对你的印象很好,她说她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傻气敦厚的女孩,她觉得你很可爱、很讨人喜欢,所以,她愿意看你的面子,仅把你的姐姐赶出宫送回家去。”扣儿闻言,才放心的呼出长长一大口气。“可是”他欲言又止。扣儿的呼吸又屏住了“可是?”她的心七上八下地凝住他。“可是什么?”回家后不就没事了吗?“你知道你爹是很贪心的,”常宁冷笑“升了参领他还是不满足,所以,你二姐一回家,就教你爹给绑到巴额图家中拜堂成亲了。”扣儿听得张口结舌。“嫁嫁给巴巴额图了!”“对!她嫁给巴额图了,”常宁神情肯定“那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啊”扣儿只能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常宁不再说话,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就让她自个儿去慢慢消化这些消息吧!良久之后“常宁,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大姐?”扣儿小小声地问。常宁蹙眉。“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我听说你大姐因为皇上很久没去找她,所以心情很不好,常常会打骂宫女出气。你现在有了孩子,我可不希望出什么差错,你懂吗!”“那”她还想再赖皮耍赖。“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将身子骨养壮了之后,我再陪你一起去
', ' ')('看你大姐。”常宁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别cao心你大姐,她很会照顾自己,而且,我听皇后说她也有身孕了。只要能生下个皇子,她的未来也会有个依靠了。至于你”常宁捧住扣儿的双颊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不要儿子,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小笨蛋就行了。”“小笨蛋!”扣儿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唔”常宁的双唇已覆住扣儿恬噪的小嘴,堵住了她所有的抗议与挣扎,也燃起了他俩的情欲爱火,于是,销魂帐内再起缠绵而当承乾宫内小夫妻俩情意缱绻、如痴如醉地沉溺于温情挚爱中时,承乾宫外却有一条寂寥的婀娜身影倚在栏杆上,用一双妒恨的眼眸直盯着承乾宫,她那张俏丽动人的娇靥面无表情,双颊却偶尔抽搐着,似乎正在深思。无视于路过的宫女、太监们投射过来的诧异眼光,俏丽的海珠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坐上睿王侧福晋的位子上。即使她必须不择手段!一抹无奈的苦笑缓缓出现在她唇边,她原本并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呵!但是,多少个黎明,她神思恍惚,睁着一双期盼的眼眸迎接望眼欲穿的另一日;多少个黄昏,她淌着泪水,咀嚼着天边如血的夕阳;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她泪水淋漓地望着明月,在冷寂的屋中苦苦徘徊无尽的相思,无边的哀愁,爱意太深,没有尽头;思恋太苦,不能再长海珠告诉老天,真的不能再长了!罢用过晚膳不久,常宁便哄着扣儿去睡,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寝房来到大书房(鸿雪阁里的书房),坐到书桌后打开湖南来的军情报告仔细研究。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响起几声轻细的敲门声。“什么事!”“王爷,膳房的二手说有紧急的事想向王爷亲自报告,”在书房们口守卫的是八大护卫之一的查鲛。常宁皱眉,膳房?二手?他会有什么事需要亲自向他报告?“让他进来吧!”门打开,查鲛领着一个瘦小的、约莫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进来,他一脸紧张害怕,但却毫不迟疑地跟进来。常宁一看,马上记起他,这人刚进府不久,应该不到两个月,还带着孱弱得连站都站不住的娘亲和白痴妹妹跟着他进府里来。当时扣儿马上为他娘请大夫。那大夫说他的娘亲只要多补一补,至少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于是,隔日,扣儿就将五支自高丽进贡来的人参,搁在他娘亲的床头。前些日子,常宁似乎还看见他搀着他的娘亲在花园里散步,由那老妇人红润的气色看来,应该离康复不远了。常宁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事吗?”小伙子先是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常宁看着纸包。“这是什么?”小伙子舔了舔干燥的唇“回、回王爷,这是打、呃!打胎葯,而且会让女人不能再怀胎了。”他沙哑地说,声音有点颤抖。不祥的感觉爬上常宁的脊椎骨“从头仔细说。”他沉声道。小伙子吞了吞口水。“小的小的有一个同乡是宫里的太监,呃!他是内染织局的他他昨儿个来找小的,承诺小的承诺要将正阳门外大街的酒楼送给小的一家,教小的把这个”小伙子指指葯包。“想法子把这个让福晋吃了。”查鲛在一旁听到,不禁倒抽一口气。常宁双眼一眯,下颚忽地绷紧,两手紧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你不想要酒楼吗?”与他狂怒的心境完至相异,常宁轻柔地问。“不要!”小伙子斩钉截铁地摇头“小的,还有小的娘亲,妹妹在这里过得又舒适又愉快,小的要酒楼干什么?”他说着便激动起来了。“小的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如果不是王爷收留小的一家,如果不是福晋把那么多名贵的补品给小的娘亲吃,小的小的一家甚至没有吃过年夜饭小的小的现在才能活得像个人小的小的小的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低下头不断啜泣。“谢谢你。”常宁由衷的说。“嘎!”小伙子满布泪水的脸倏然抬起,泪眼迷蒙地看着常宁严肃的神情。“大家都知道福晋对我很重要,我很感谢你”常宁再次诚恳的表白。“不,不要。”小伙子的一张脸忽地涨得通红。“请王爷不要这么说,这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天啊!请请王爷不要这么说。”他急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好,我不说,”常宁点头道:“但是,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王、王爷”小伙子抓抓头。“小的只是做应该做的事而已。”常宁微笑“你叫什么名字?”“王爷,您叫我虎子就行了,”虎子抬手用衣袖抹去泪水。“我娘都叫我虎子。”“好,虎子,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详尽的告诉我。”“是,王爷。”常宁略一思索问出第一个问题。“是你那个同乡告诉你,那是打胎葯的吗?”“不是,他告诉小的,是宫里的娘娘关心福晋的身子,所以,特地弄了一包补葯,要给福晋进补的。”虎子老实的说。常宁双目一凝。“那你怎么知道是打胎葯?”“王爷,小的虽然不太聪明,可也不笨,”虎子傲然的抬起下巴。“既是娘娘的好意,直接交给王爷就行了,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要小的暗中弄给福晋喝?所以,小的今儿个就溜”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没敢继续往下说。“没关系,继续说。”瞧着睿王爷似乎没有不高兴的神情,虎子才又放心大胆的说下去。“小的就溜出王府,到城外西四牌楼附近找了一家葯铺子帮小的看看这是什么葯?结果却是这么个害人的玩意儿,所以,小的马上就跑回来想跟王爷说,可是,我娘说最好等没
', ' ')('有旁人时再跟王爷说,免得打什么草什么蛇的”他书读得不多,一时忘了那句艰难的话。“打草惊蛇。”查鲛插嘴道。
“对,对,打草惊蛇。”虎子直点头。“我娘说不能教人知道这个毒计失败了,否则,他们会马上再想出第二个毒计来害福晋,这样,王爷就没有准备的时间了。”常宁点点头。“令堂很聪明。”虎子马上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小的也这么觉得。”常宁笑笑。“你知道这事是谁指使的吗?”虎子摇摇头。“小的跟娘亲也琢磨了许久,可是,我娘说小的那个同乡说的话听起来似乎也不怎么知情,约莫是要一层层往上追才能知道真相了。”常宁沉吟着。“我娘还说”虎子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令堂还说了些什么,≈ap;ap;x5c3d;≈ap;ap;x7ba1;说出来没关系,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他需要一些线索。“我娘说”虎子搔搔头,有点尴尬的笑笑。“指使的人八九不离十是个女的,因为因为”“我明白了。”常宁也是这么想,但是,爱慕他的女人那么多,教他怎么追查起?从底下一层层慢慢往上追?这得要花多久的时间?而这段期间,扣儿不是都得处于危险之中吗?对他来说,扣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搁置一旁,可是,要如何才能保证她的安全是万无一失的呢!懊死!到底是哪一个恶毒的女人搞的鬼?不但要教扣儿失去肚子里的孩子,还要让她永远不能常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双眸忽地睁大。海珠!常宁攒眉极力回忆几天前太皇太后告诉他关于海珠苦恋他的事,还有扣儿告诉他的话“太皇太后问我反不反对让你娶侧福晋。”“你怎么回答?”“我说娶不娶侧福晋是爷自己的事,我是不能干涉的。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我生不出儿子,那时,我就一定得教爷娶个侧福晋才行。”懊死!一定是海珠!好狠毒的女人哪!难道她不知道扣儿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这时候打胎大有可能连扣儿的命也给打掉了吗!或者,她根本不在乎!常宁忽地站起来,一直在旁边屏息注视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和咬牙切齿神情的查鲛和虎子不禁都吓了一大跳,虎子吓得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常宁疾步往门口走去“我要进宫。”现在!“王、王爷”查鲛追在后头,正想提醒常宁这会儿已经是二更时刻,但身影一晃,常宁已渺无踪迹了。“啊!王爷,现在已经是二更,皇上已经安寝了,您想把他从哪一位妃子身边挖起来吗?”查鲛喃喃道,然后轻叹一声,回头对被睿王爷一眨眼就不见人影的“神功”给惊得目瞪口呆的虎子苦笑了笑。“王爷好像听不见。”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常宁把康熙从毅惠贵妃身上硬拉开后,他们两人到底在南书房里谈了些什么?两天后的午夜上更时分,三辆豪华的大马车从睿王府出来,悄悄地出了京城。从那晚起,睿王爷和福晋带着八大侍卫和四个俏婢就此从京城消失,除了康熙,没有人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连太皇太后问起,康熙也不肯松口。不!至少海珠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也不知道康熙已经派遣了三位大内密探开始调查这件事。大内密探!这是因为常宁对康熙禀明,没逮到证据。抓到人,他是不会回京的。而且,他猜测下手的对象身分很特殊,后台又硬,非特别谨慎行事不可。而海珠呢!她自以为她精心的安排是不可能追查到她的身上,不仅是因为她的聪慧,而且在宫里待了这么漫长的一段时光,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她没见过?从别人的失败当中撷取经验,让自己立于最安全的角落,由他人出面,层层安排、左拐右转,即使事情败露,她也不必担心要负什么责任。她唯一烦恼的是,扣儿绝对不能生下儿子。等他们回京后,她自然会再想出更妥善的办法来毁掉扣儿的生育能力,但是,扣儿这次绝对不能生下儿子,她只能生女儿,绝对不能生儿子!绝对不能!“稽山罢雾郁嗟峨,镜水无风也自波,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枝荷。”位于浙江绍兴城西南的会稽山,因大禹治水在此会诸侯论功行赏而得名。在这里,山是寂静的,林木是寂静的,樵径也是寂静的,或有虫声卿卿,却更点缀得这座名山的野旷与辽阔。在会稽山半山之阳有一处石岩,这片白色的地面,占地约有百丈方圆,上则临深壑后依绝壁,有修篁千竿,迎面摇曳;有兰花百株,散置四周,在这优美的景色里,数座红墙绿瓦的院房建在其中,放眼望去,让人有置身在图画里的假象。在那有一人高的墙头门招上,有四个铁划银钩的大字,鸿雪山居。若再往里走,便可看出这是一座十分宽敞整洁的四合院落,大天井,里外各三进,再往后,还有两栋相连的院房和大片的花园。康熙二十年四月底,原本平静安洋的鸿雪山居开始出现一个嘈杂恬噪的声音,那是婴儿的啼哭声。在天井交谈的两个男人,其中一名白衫飘飘的俊逸年轻人一听见婴儿啼哭声便匆匆结束谈话,往后面那两栋相连的院房疾步而去。他推开左边的房门,踏进布置素雅得体的房内,浅绿色的帘幕,浅绿色的挂毯,浅绿色的纱幔,浅绿色的髹漆,连那从冰花格子窗槛透射进来的阳光,看过去也是朦朦胧胧的浅绿色。靠里的床边站着两位俏丽的少女,其中一个眼角瞟到年轻人的出现,
', ' ')('赶紧拉着另一位少女同时半矮下身子。“王爷吉祥。”王爷,也不用行礼,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不记得了吗?”“是,奴婢记住了,爷。”常宁往床边走去。“小宝贝,孩子怎么又哭了?”“刚睡醒就哭,这是他的习惯嘛!”靠坐在床头喂奶的扣儿瞄了一眼常宁。“你这个作阿玛的应该教教他,肚子饿了说一声就行了,别老哇啦哇啦的大哭嘛!那么爱哭,一点男孩子的气概都没有。”她抱怨道。常宁不禁失笑“教他?那也得他听得懂啊!这时候,他是任谁的话也不会听进去的。”“那可不行,”扣儿的神情看来极为严肃。“我娘说过的,做儿子的要听阿玛的教导,女儿则由作娘亲教导,所以,他一定得听你的话才行。”“可是”常宁还想说之以理。“一定得听才行!”扣儿却不肯妥协似的坚决道。常宁无奈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好、好,我教,我教,我会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一直到他开始听话为止,这样行了吧?”唉!夫纲不振啊!噗哧!三个女孩同时失笑,扣儿的嘴巴更是咧得大大的。“常宁,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笨了?才几天大的娃娃怎么听得懂你的话嘛!”她嘲笑他。常宁不禁啼笑皆非。“你耍我!”扣儿笑得好开心。常宁脸上净是无奈的苦笑,心中却是万分的欣慰。从那一夜匆匆离开京城来到这儿后,他们的生活过得极为平淡单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无聊。但扣儿似乎反而比较喜欢这种恬淡俭朴、自由自在的日子,甚至还不断问他是不是能够永远住在这儿不回京了。她变得更健康,也变得更圆润而丰盈,胆子也大多了,不再会老是大惊小敝的哇哇大叫。而最令他感到满意的是,扣儿在他积极的教导和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她那根深抵固的男尊女卑的观念已经开始动摇,譬如,她不再坚持出了寝房就不能叫他的名字,现在的她,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常宁、常宁的大喊。她偶尔还会开开他的玩笑,捉弄他,而且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她甚至会反抗他的话,对于这一点,他实在不能肯定这样是不是算好的改变?同时她也真正了解了她的身份是“可以要人脑袋的福晋。”这一点对她很重受,否则,只要随便一个人随便一句狠话。就能教她吓得屁滚尿流,那怎么行?然后,他开始教她说谎。他举了很多例子来让她明白“善意的谎言”是很重要的,而她也终于了解了。好,常宁心想,那他就来做个小小的试验吧!试验一不行,她完全没改进,没关系,重新来过。试验二呃!结果仍一样,他还是再来一次好了。试验三算了!常宁灰头土脸的决定,如果连一句简单荒谬的“我是男的”都会说上一炷香还说不完,这人实在没有说谎的天分,而且瞧着扣儿那张胀得通红的脸蛋,只敢望着自己脚丫子的眼睛,脸上的神情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对不起,我在说谎,请不用听我放屁!她这副模样根本不叫善意的谎言,应该叫百分之百坑死人的谎言!好吧!常宁心想,他换个法子好了,只用点头、摇头来表示,总该没有问题了吧?他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可以?他看到扣儿同意的点头,心中非常愉快,忙道:“那就这样了,以后有什么不能说实话的,就用点头、摇头来代替说谎。”扣儿笑咪咪的点头。“爷,您不担心夫人对您使用‘善意的谎言’吗?”奴婢好奇的问。“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只要光用点头、摇头来回答我的问话,我就知道她有没有说谎了,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可是如来佛、扣儿哪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北京城长寿宫里,康熙照例在下朝后来向太皇太后请安。海珠暗中拉拉正与康熙闲聊的太皇太后的衣袖,太皇太后马上会意过来。“皇上,有常宁的消息吗?他的福晋应该生了吧?”康熙瞄了一眼海珠。“是生了。”海珠急急的问道:“是格格还是世子?”康熙淡淡地回道:“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海珠脱口便责问。康熙瞧着海珠默不出声,海珠正想再追问一次,太皇太后及时喝阻了她。“海珠,你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海珠一凛,忙矮下身躯。“海珠无礼,请皇上降罪。”“罢了。”康熙知道在没有抓到证据前是动不了她的,为这一点小事而打草惊蛇是没有意义的。“谢皇上不罪。”盈盈起身后,海珠忙退到太皇太后背后噤言,不敢再出声问话。“海珠只是太关心常宁和他的福晋,所以才无心放肆的,”瞧着康熙似乎仍然不太高兴,太皇太后忙为海珠说好话。天知道!康熙在心底冷嘲“朕知道。”“那常宁到底是有了世子还是格格?”太皇太后帮海珠询问。“常宁给朕的书信中只说已经生了,并没有说明是世子还是格格。”“哦!这样”太皇太后侧首与海珠相觑一眼,随即又回过头来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回来?”康熙又瞟了一眼海珠“等安全了就会回来。”“安全?”太皇太后困惑地重复。“什么意思?有人要伤害常宁吗?”康熙注视看海珠略显不安的神情。“朕也不清楚,等他回来后,朕再问他好了。”太皇太后直皱眉摇头。“这常宁也不晓得在搞什么鬼,好好的干嘛跑到别的地方去生孩子?在自己府里生不好吗!真是的!”“常宁自然有他的道理,太皇太后。”康熙意有所指的再看向海珠。“那也得说清楚了再走嘛!什么都没交代,猛地就不见了人影,也不想想有多少人在替他担心哪!”太皇太后抱怨道。康熙没有做任何辩驳,他知
', ' ')('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证据到手。应该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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