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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阁里。

你小心点。金笛扶青衣坐下。

“要不要吃点东西。”

金笛立即挡在青衣前。

“别紧张。我只是来送点吃的。”

那个男子伸手拿出两个肉包子。

金笛放松了警惕。

男子走到青衣面前给她肉包子。

“谢谢。”

青衣抬头,是白晓生。

青衣吃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

白晓生笑了:“你早饭给我了,所以你没有吃。”

青衣停止吃包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青衣疑狐地看了他一眼。

金笛没有力气了,变回了原样。

“有人来了,快吃完吧。后会有期。”

白晓生从窗户跳出。

青衣很快地吃完,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坐着。

“青衣小姐,綪衣小姐有请。”

“秋丫头?”

綪衣房内。

“青衣姐姐,快坐。”

綪衣扶着青衣坐下。

“妹妹你弄了一桌吃的,作什么?”

青衣看着这一桌吃的。

“给你弄的,一块当中饭吃了。”

綪衣笑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妹妹还吃得下。”

青衣不解道。

“你忘了,再过不久就是我的及笄。”

“哦。”

綪衣盛了碗汤给青衣:“来,尝尝。”

“谢谢。”

青衣接过汤尝了尝,确实味道鲜美。

“姐姐,我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幸福。”

綪衣笑得像一朵花。

青衣却突然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倒是那个肉包子让人真的暖暖的。

绣阁里。

“好累啊。”

青衣抱怨道,倒在了床上。

“你收留我吗?”

青衣一听到那人的声音就感到生气。

青衣坐起来喊道:“金笛,去。”

金笛生成了金衣少年,一副要打人的姿势。

“别这样,我走还不行。”

“等等。”

青衣伸出手,金笛乖乖地变回原样躺在青衣的手心里。

“什么事。”

白晓生停下脚步,站在窗口。

“你的伤口怎么样。”

青衣怯怯地问。

“没事。”

白晓生露出了苦涩地笑。

“你怎么了。”

“没事。”

白晓生知道自己泄露了自己的心情,马上别过头去。

“你可以留下来。”

白晓生转头看向青衣,青衣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青衣没有敢看白晓生,低头说道:“你可以在塌上休息,但是你被发现了我可不保你。”

“雨很快就停了。”

白晓生望向窗外。

雨很快就停了。

青衣随着白晓生望向窗外。

白晓生第二天清晨就离开了。

雨停了,两天后綪衣的及笄也迎来了。

“现在人都齐了,纁(与“薰”同音)衣,爹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爹爹站在大厅中央,他左手边的就是纁衣。

纁衣的母亲在纁衣出生时就去世了,所以爹爹最宠爱的就是她。因此她任性娇纵出了名。但是她却不想见到爹爹其他的子女,所以基本上除了爹爹和她的奶娘、丫鬟外没有人见过她。上次青衣及笄时,她愣是装病不来。这次怕是爹爹硬生生拖过来的。

“右手边的是无泪和青衣,左手边的是无愁和无恨,这次是你姐姐綪衣的及笄。论年龄是无泪最大,论辈分是青衣最大。青衣是我夫人的独女,无泪和綪衣是梅的孩子,无愁和无恨是兰的孩子。”

爹爹向前一步走:“现在开始吧。”

四下奏乐,綪衣缓步走来。

“拜见爹爹。”

綪衣一叩首。

“起来,坐。”

綪衣起身,坐在了爹爹面前的席子上。

丫鬟梳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綪衣慢慢地念道:“一要感谢父母,谢谢他们给了我如此健康的生命。二要感谢上苍,谢谢他给了我如此丰富的命运。三要……”

说完之后,爹爹替綪衣盘发插上钗。

换好衣服后,綪衣走了出来,站在爹爹的面前。

“礼成。”

随着爹爹的高喊,綪衣告别了儿时的头绳,换上了大人的衣服,现在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向她求婚。

绣阁里。

别叹气了,对身体不好。

金笛又擅自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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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没有我这家会变成什么样。”

青衣明白自己迟早要走出这个家。

还有无泪啊。

“不关无泪,是兰姨。我不在了之后,所谓的嫡长女就没有了,到时候爹爹的孩子们就会争执起来,而最有利的就是兰姨。她还活着,但是无泪的娘已经死了。”

青衣沉默了,金笛也跟着沉默了。

外面真的是艳阳天?

青衣再见到白晓生是又几天后的事了。

“你好吗?想我吗?”

白晓生突然从窗户出现,在窗户旁的梳妆镜前喝茶的青衣一下子把茶全喷到晓生脸上。

青衣咳了两下,赶紧拿手绢起身去擦白晓生脸上的茶水。

“对不起,对不起。”

青衣慌乱地擦掉了白晓生脸上的茶水。

擦得差不多的时候,白晓生突然冒出了一句:“原来这就是女儿香。”

青衣才发现自己离晓生很近,一下子脸红了,然后迅速跳开。

“你,你,你,你讨厌。”青衣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个形容词。

白晓生笑了。

金笛在傍边一直不出声。

青衣把矛头指向金笛,在心里说,你怎么不帮我。

你们这样斗嘴,我都看习惯了,又没有生命危险。

金笛说完就钻回了青衣的衣间。

白晓生把脸转向窗外:“其实你的绣阁是最美的地方。”

青衣还没反应过来,白晓生抓着青衣的手已经来到了屋顶。

青衣怕得不敢睁开眼。

“没事了,你看。”

青衣先微微地张开眼睛,看见了眼前的风景,一下子把眼睛睁得老大。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

白晓生笑了。

青衣望着家门前人来人往的闹市,笑了。

“原来,外面是这么热闹的。”

“虽不能出去,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青衣摇头:“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白晓生一愣,握住青衣的手说:“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青衣被他的话吓呆了。

白晓生转头看向后门:“你家后门有一棵古柳,你在古柳下等我,我会回来的。”

从那以后,青衣再也没有看见过白晓生,而她却时不时地会来古柳下等他。

盛夏的炎热,也会被暴雨所冲刷。

青衣站在古柳下,期盼一个奇迹的产生。

然而这世界上竟真没有奇迹,只有绝望。

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小姐,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官府的人都来抄家了,全家人都被贬到塞外去了。”

“什么?”

青衣手中的伞瞬间落地,伞坠(一块玉)摔成了两半。

“啪嗒”,掷地有声。

纤出尘,没向路,风影投何处。

爱有意,恨无伤,心似江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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