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说完,周围的百官哄然大笑,朝鲜半岛距离燕国最近,而西川原理中土,与高句丽八竿子都打不着,如何出兵?再说派大军前往援救,如何经过中原诸侯地?而且朝鲜有什么利益能打动汉室出兵!
刘禹辰微笑道:“向汉室借兵,贵国使者不是找错了人吧?”
车载元回道:“不然,纵观中土各方诸侯,唯有汉王高瞻远瞩,国威日盛,有实力与匈奴骑兵一战,若能击败匈奴胡人,只有汉军也!”
刘禹辰摇头道:“我军能挪用的主力人马唯有二十万,车五百乘,战马四万匹,那匈奴有三十万骑兵,加上东胡降兵、鲜卑乌桓各部人马,加起来足有五十万彪悍骑士,我汉军徒步甲士如何能将其击败?眼下正是诸侯争雄的关键时期,汉室不能分兵,伤及元气,再说西川远离朝鲜半岛,不论路途和粮仓军械消耗巨大,我大汉之兵保家卫国,建立功勋,岂能平白无故,马革裹尸战死异乡?你让我如何向这些将士的家人交待!此事休要再提——”
“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文武百官闻之一愣,谁在汉王九鼎之言下出口反对?众人望去,却是使者身后的跟班,一个身材瘦弱、脸如敷粉的翩翩公子。
那青年公子迈出两步立于大殿中央,双手合叉一礼,向着汉王道:“我等邻邦士子远在异国就听闻汉王的传奇事迹,一人之力登臂高呼,起义者八方云集,推翻了泱泱大秦,致使天下重新割据,汉王雄心,定然不在这汉川之地,放任大好中原在匈奴的虎视眈眈之下,任由诸侯割据祸乱天下,此次我王派来使者向汉王求兵,不是没有来由,至少有三条重要原因!”
刘禹辰凝神望去,只见这朝鲜公子细柳眉,丹凤眼,眸如星辰,唇若绛点,站在殿中央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以他终日在皇宫群妃间御寝的目光,一眼就看出此子乃是女扮男装。
“哪三条原因?不防说来听听,也让本王及诸位百官参详一番!”
这俊俏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高句丽国芸熙公主,她冷静点头,侃侃而道:“其一:中原内陆诸侯割据,各方势力自顾不暇,燕国虽离我朝鲜大地最近,但兵力不足,能有实力攘助高句丽驱除鞑虏,复国安民的诸侯国只有卫、楚、汉,卫国兴起不久,兵力不过二十万,守城备战尚且有余,出兵对抗匈奴则力有不及,楚国项王因伤休养,不理朝政,威国公项云一揽大权,此人与匈奴单于乃是结拜兄弟,定然不肯出兵相救,唯有大汉国最符合条件!”
“其二,我朝鲜大地与辽东地接壤,匈奴聚兵三十万,目标本是中原,只因粮草不足,内部斗争不断,才发动对高句丽的战争以弥补内需,一旦匈奴在朝鲜半岛驻扎下来,燕国就更加危险,中原有古语[唇亡齿寒],匈奴军队获得足够的粮草军械和奴隶劳力后,下一步就是进攻中原,在下想,匈奴铁骑从北面进入,楚国必定会从东面收网,到时诸侯摄于诸侯武力尽数归楚,臣服蛮族狄人权威之下,汉军那时再要讨伐匈奴和楚国,就来不及了,因此汉中不可避免这一战。”
“其三,西川汉室占据了陇西郡和天水地带,几乎将西北的长城主控权掌握手中,将羌人、西域诸国、匈奴阻抗长城外,从凤翔出了长城,就是贺兰山、祁连山,再往北便是匈奴的大草原距离匈奴的单于庭非常近,由于匈奴冒顿带兵倾巢而出,王庭必定空虚,如果汉军派出一支精锐,直到黄龙,定能大破匈奴王军,匈奴人天生薄性,野蛮好杀,不同部落也存在敌视,到时匈奴各部大乱,定会相互争斗起来甚至夺权,那时候远在冒顿远在高句丽,定会赶回去援救平乱,这一计[围魏救赵]便能解下朝鲜亡国之厄!”
芸熙只说到一半时,文武百官不少都陷入沉思,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等她说完,见周围百官一番凝思的神态,嘴角弯起一个迷人弧度,为折服百官,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