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察觉到钟蒲两大将军的异动,当下不动声色,想好定计,否则楚军必乱,最后看过书函双眼微眯,冷笑道:“刘禹辰这厮劝我归降沛军,也忒小看我韩信,在下岂是贪图富贵卖主求荣之辈,项将军和范军师对我有知遇之恩,韩某怎敢倒兵相戈,哼哼,这等不忠不义的行为,在下不耻去做,即便战死沙场,我韩信也屹然不惧,誓死与楚军将士共存亡!”
钟离昧闻言拍案喝彩道:“好,这才是条汉子,不愧为我钟离昧的结拜兄弟,宁战死,不屈服!”
蒲节按剑的手松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
郦食其轻笑道:“韩将军此言豪情壮志,令老朽佩服,不过并非明智之举,暴秦虽如落日残虎,只有二十万秦军被章邯带领班师救咸阳,与楚军一战胜败难料,双方也就五五之数,如今各路诸侯义军伐秦至此,楚军闭关乃是与天下为敌,诸侯共讨之,更有刘禹辰贤明仁主指挥大军,韩将军何必有违天道,致使天下人仇视唾骂,良禽择木而栖,倘若三位肯归附沛军,以尔等的声望和身手,还怕无用武之地,封侯拜相那是迟早之事,何必穷困死守在此,做困兽之争?”
钟离昧大不悦,怒道:“你这老儿,满嘴胡言,我等生是楚军将,死亦项军鬼,岂能背信弃义投靠敌人,简直对我等大好男儿的侮辱,瞧我不鞭杖你这老夫子!”说完起身便欲动手,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韩信挥手制止道:“大哥且四慢,咱们堂堂楚军大将,犯不着跟他着幕僚动气,所为忠臣不侍二主,你我皆为项上将军麾下大将,怎会跟他这老儿一般见识,儒士又如何知道将成万骨枯,宁死不屈服的名节!”
钟离昧听他之言,这才强忍下来,怒气不消道:“郦食老儿,回去告诉那刘禹辰,让他别做梦了,妄想耍手段把戏不算英雄俊杰,有本事沙场上见真章,硬拼来攻破函谷关,没本事尽快撤军滚蛋!”
郦食其涵养再好,也禁不住一昧谩骂凌辱,何况屡次唤他老儿,不由心中恚怒,冷哼道:“米粒之光,也敢争辉?要说沙场上见真章,只怕日中赌局尔等都败与盟军了吧,何足言勇?吾主公本是一番好意,也是敬重尔等英雄了得,不失一方豪杰,没想到如此食古不化,等诸位三日后沙场上被擒后,老朽在盟军帐营中恭候诸位将军大驾!”
“大胆,你…你这老儿,口出狂言!”蒲节性子暴躁,实在怒不可遏,按剑起身,指着郦食其喝道:“鄙人非刮了你不可!”
韩信叫道:“蒲将军息怒,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若连这都沉不住气,谈何与刘禹辰对峙为敌,要刮也是刮他帐下武将精兵,斩了着老夫子不费吹灰之力,奈何有损咱们的名声!”
“哼!”蒲节怒瞪着郦食其,听了韩信发话,勉强强忍下来,气道:“难道就放他白白回去?这般嘲笑我等,这口气焉能咽下?”
郦食其也是不惧,冷眼看着三人,对着韩信道:“韩将军不愧为三军统帅,果然心胸气度不凡,老夫这般挤兑试探,都不见韩将军动声色,主公没看错人,老朽更加佩服主公的眼光和谋略啦!”
他见场面失控,远非当初自己想象,便动用灵舍利齿解说,以便缓和局面,求得脱身之计,顺便稳住三大将军。
韩信也不是凡俗之辈,笑了一笑,道:“郦先生,莫要巧言分化我等,这点小计谋,难道以为能骗过韩某人?嘿嘿,来使虽斩不得,但也没说留不得,委屈郦先生暂时在关内歇息,等三日后楚军击溃盟军的进攻,让你看看我军如何骁勇善战,你的主公又是如何战败在我韩信的手上?”
他使了个眼色给钟离昧,后者当然明了,喝了声道:“来人,带下去,好生照料着!”
应声进厅四位持戈的侍卫,上前围住郦食其,使他不得不乖乖听话,否则难免受些刑罚的苦头。
郦食其冷哼道:“你们胆敢扣押使者,真是全无诚信,无须等到三日后,老朽已知楚军必败,天下人亦知楚军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