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对鲁小川做了个“在后面”的手势,俩人猫着腰,向后院摸了过去。
在向后院行进的过程里,穆晨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院子里太静了,静的有些反常。
后院隐隐的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随着俩人的跑动,哭泣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快到后院的时候,穆晨对鲁小川做了个停下的手势,他蹲在墙角下,仔细的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除了女人哭泣的声音,院子再没有其他声响,这很反常,女人哭泣的声音已经说明了这里确实是关着女人,可既然关着女人,决不会没有人看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所有看守的人都离开了,二是穆晨他们陷入了对方布下的陷阱里。
显然,第一种可能几乎不存在,那些人不会放着这些能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女人不管,而突然离开;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穆晨和鲁小川在进门之前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坏了,我们中计了!”穆晨回过头,对鲁小川小声说道:“快离开这里!”
鲁小川刚要回头,只听四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喊声,这些喊声很嘈杂,有的人在喊“杀”、还有些人在喊“抓贼”,当这些喊声响起的时候,穆晨竟然笑了,他笑的很坦然,也很从容,刚才突然明白过来陷入陷阱时的惊慌,竟然随着这些喊声,消散一空。
喊声太杂乱,从这些杂乱的喊声里,穆晨已经明白,布下陷阱的只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当穆晨站起身的时候,他和鲁小川已经被数十条汉子围了起来,而刚才被他们打发走的刘三,竟然也手持短剑,站在众人中间恨恨的看着被围起来的穆晨与鲁小川。
一群汉子把穆晨和鲁小川围住之后,一个高壮的大汉分开众人走了出来。
这大汉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英雄,分别才一天,没想到竟然会在我的家里重逢,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在下陶雄,还不知英雄如何称呼?”
穆晨撇了撇嘴,那高大汉子竟然就是他头一天在饭馆外遇见的陶官人,他很有礼貌的给陶雄回了个礼,说道:“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我只知道那个人在山里骗亲,被我抓个正着,听他说你们从各地骗来女人,然后转卖出去,觉得这倒是个赚钱的好营生,也想来分杯羹,只是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说着话,穆晨抬手一指站在人群中的刘三,耸了耸肩膀,流里流气的对陶雄撇了撇嘴。
陶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英雄说笑了,凭你的这身本事,哪里屑于做我们这种营生,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把利益的三成分给你,只要你不来找我们麻烦便成。”
当陶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将穆晨和鲁小川围起来的汉子们都愕然的看着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陶雄会在己方占优的情况下还愿意委曲求全,将利益的三成分给穆晨。
“陶官人,我们凭什么把利益分给他?”一个汉子手中握着短剑,不解的问陶雄:“他们就两个人,我们只要一拥而上,将他们毙在此处,谁还会知道我们干的这些事!”
当这汉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穆晨竟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邪,陶雄看到穆晨的笑容,直感到从骨头缝里往外“嗖嗖”的冒着凉气。
陶雄狠狠的瞪了说话的汉子一眼,正要对穆晨说话,穆晨却冷冷的对围在周围的汉子们说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废了,让你们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们全杀了。我一直崇尚一句话,若是想做真正的好人,就要把坏人全都杀光,那样才能让善良的人更好的活下去!”
“小川,这些人交给你,你到现在还没有杀过人,今天就用他们的血,祭祭你的剑!”穆晨脸上挂着微笑,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冰冷,说完这句话后,他向后退了两步,把鲁小川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鲁小川从腰间抽出长剑,长剑是蔡国所有有资格佩剑的人必须配备的兵器,由于大量铁器的引进和对铸铁工艺的重视,三分长的佩剑在蔡国已经淘汰,就连最底层的兵士,佩戴的剑也是与“吟龙”一般长短的长剑。
鲁小川已经具备了一般剑客的实力,但他以往的习练,多数都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进行的,即便偶尔找到两个人练剑,也是“武锋卫”里的兵士,双方并不会真正舍命拼杀,更不用说生死相搏了。
今天,他面对的却是真正的敌人,而且穆晨还给他下了命令,要让他用这些人的血来祭他的剑,也就是说,他今天将要第一次面临与别人的生死相搏。
陶雄身体微微发着抖,跟着他的这般人,多数都是市井上的无赖,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剑客,可陶雄却是见过些世面的,他知道,若是在一般人的面前,他的块头绝对会给对方相当大的压力,可是在真正的剑客面前,他的大块头,无非就是给对方增大可以击刺的目标而已。
在一班无赖手持短剑,要上前与鲁小川拼命的时候,陶雄却在慢慢的向后退,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下宅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