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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明轩之所以在烨南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公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仲佳。
仲佳脾气不好,刚结婚那会,喻明轩一有什么惹到他了,不管大事小事,他都往外跑。偏喻明轩生意做得大,仇家也不少,仲佳又是个常在电视上出现的,跑出去总是危险。后来喻明轩就在楼上买了套一模一样的别墅,仲佳要是生气了,就跑上去,喻明轩再把他求下来,才算安宁。
8楼的公寓装的同仲佳幼年在英国的城堡极为相似,进门就是一个欧式大吊灯,配上欧式沙发和壁炉,仲佳生气跑上来,倒真有种“回娘家”的感觉。
仲佳拎着装着离婚协议书的文件袋站在8楼门口,拿着钥匙也不知是怎么的,心中却有一丝犹豫。他舔了舔下唇,打开门,暖气扑面而来。他呼了口气,看了看熟悉的室内,确认自己是真的自由了,而后将文件袋挂在门口,脱鞋进门,路过客厅时却顿了顿。
一束干枯的红玫瑰静悄悄地摆在桌子上,像是在桌面上生了根。
他身子猛地一抖,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冲到卫生间扶着马桶不停干呕。天旋地转间,《恋夏》又响了起来。他稳了稳情绪,在手机响第三遍的时候接起,“谁。”
“仲小王子,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和你通一次话可真不容易。”对面是於媛,是他大学时的同窗,毕业后回国做了独立音乐人,算是他庞大的社交圈子里为数不多能交心的几个朋友之一。
“有事吗?”仲佳疲惫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沙哑地说。
“没……就是叫你出来聊……Zenais……你……怎么了?”於媛敏锐地发现了仲佳与往常大不相同,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不是在封闭作曲吗,怎么突然要找我,聊什么?”仲佳有气无力地说,但大脑却先嘴巴动了起来,自动将於媛的行程过滤了一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我……我是想问你和……你真的没事吗?”对面有些吞吞吐吐,仲佳扶地起身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为什么要问我了喻明轩的事?”
於媛先是沉默,半晌后道,“先前录歌,和电视台一个编导聊了几句,说今年的金曲奖花落谁家还不好说……但是之前一直说是你的《曜心》,这……”
“这样……”仲佳眼底通红,脸也因为长久情绪不佳而有些浮肿,“今年的金曲奖是我的,不必担心。”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你家喻董出了什么事呢。”於媛舒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我得奖,也从来没有靠过他的关系。”仲佳皱了皱眉,有些冷硬地说。
“啊?这我当然知道啊,你是音乐王子嘛。”於媛笑嘻嘻地说,“但也敌不过那些个资本总是想插个队呀,有你们喻总在,谁也不敢插你的队。”
仲佳看着镜中憔悴的人,咬了咬唇,等到电话对面於媛终于发觉不对安静下来后轻声道,“芋圆儿,我离婚了。”
於媛像是被噎到似的抽吸一声,良久才颤着声道,“啊……那……那你……那……我去找你!”
“别来!”仲佳垂眸,“我现在不好看。”
仲佳的名言——不好看毋宁死,於媛当然是知道的,也就说不出什么一定要来陪他的话,只小心翼翼地问,“Zenais你……还好吗?”
“我?”仲佳轻笑,看了看镜中颓唐的自己,费力扬唇道,“我还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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