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根本没带卸妆水之类的化妆用品,手机也被自己摔了,于是只站在地中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发呆。
窗外的蝈蝈又叫了起来,室内还有些潮湿,苏好心里忽然就发闷了起来。闷的异常想叫嚣发泄。
贝亦铭,间接破坏她的婚姻,后又在她是贝爱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又无端的叫她来这劳什子地方……
正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他时,传来了敲窗的声音。
贝亦铭换下了他刚才穿得跨栏背心,现下穿着件灰色短袖,拖着个梯子站在她窗前,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上面,问:“上房顶吗?”
苏好这才发现刚才的手劲太大,贝亦铭左边脸上的红迹还没消下去。可刚刚那一巴掌是真的很解气。
现在想想他刚才说的不喜欢和喜欢,以及他现在的面无表情,就忽然特别想气气他。
苏好倚着墙隔着纱窗不耐烦地问他:“先说说目的?我没离婚时呢,怎么问你你都是一副我自作多情的样儿。我现在离婚了,你又来表白了。你这人心太毒了,大家又都是成年人,还是把事说明白好,我可不确定你这是不是另有目的勾引我。我啊,不敢出去。”
贝亦铭听着却是笑了,把依然有些胀痛的脸转过去给她看,揶揄道:“如果我另有目的,你可以继续打我,你看到了,我不会还手。”
“钓鱼呢?等着我上钩呢?亦铭书记,您可比我大七岁啊,我玩不过您,我和余牧又都是您手上的小喽啰,被玩得团团转,这外面还有几个保镖,就算我是您的救命恩人,我也没那勇气出去和你过招。”
贝亦铭的脸色始终没有沉下来,对苏好的毒舌也没有反应,就跟宠着她让她出气似的,依然带着笑意:“出来吧?带你看星星。乡下的星星很难得。我这有外衣和驱蚊水,不用怕。”
都到这份上了,苏好再不出去就变成矫情了。
苏好想了想说:“你等会,我拿个防狼工具去。”
出门时,苏好把厨房里的菜刀带上了,似笑非笑的说:“亦铭书记,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用这把刀削了你的小二号。”
贝亦铭:“……”
苏好毕竟不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在贝亦铭的扶梯下,三两下就上了房。只是站在瓦片上有些不稳,还是等贝亦铭上来后搭着他的肩膀坐下的。
坐下后,随意的扫了眼,才发现这里小砖房并不太多,隔很远才又有两三个小砖房。院子里支起的灯也被关掉了。除了远处小砖房里暖黄色的灯光之外,一片漆黑。和布洛维塔的观光塔上看夜景真的太不相同了。
苏好莫名有些冷意,缩了缩肩膀。
贝亦铭把他的外衣给苏好披上,又拢了拢,把驱虫水递给她,“乡下蚊虫多,我妈特意嘱咐记得给你用。”
苏好接过去,看不清牌子,只低头抹了些在胳膊和脖子上,不经意的说:“我发现你真的很爱拿别人做借口。”
“不是借口,是理由。”
“没差别好吗?”苏好递还给他,淡道,“你现在是在拿着对小女生的把戏对我?你忘了我是离婚的女人了?一般手段糊弄不了我了。”
“抬头,”贝亦铭道,“不是把你当小女生对待,是你在城市里看得太多灯红酒绿了,希望你看一些你不曾看到的东西。”
苏好慢悠悠的说:“不抬。说清楚点,不然你会让我把你指的‘不曾看到的事’当做你在表白,当你在说‘你在我结婚的三年里,是如何默默的关心我的’。”
“呵呵,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贝亦铭笑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我实际上会当做你在对我说,你在我结婚的三年里,是如何算计、如何让我和余牧离婚的。”苏好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露出鄙视,“是吧?”
“你……那就这么认为吧。”贝亦铭选择了妥协,眯起眼睛笑着说,“抬头看看,就一次,嗯?”
苏好撇撇嘴,也选择了妥协,抬起眼睑看了一眼,却险些惊呼出声。
天空像是被巨大的星幕笼罩,真正意义上的满空繁星,银河系上的每颗星星都亮得出奇,远远的看着,天幕似乎更深邃更遥远更辽阔,像童话一样,闪烁地发着光。今夜不是满月,是个小下弦月,只有不大点的月牙,却显得周围的星星更加明亮。
苏好心里很欢喜,但还是扁着嘴说,“还好吧……”说完却嘴都合不上,依旧抬头仰望着,甚至眼都不眨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苏好仰头看着那如梦如幻的夜空,贝亦铭却偏头看着苏好那张弹指可破的俏脸,笑意满满。
那一年,她也是以这样的神情对着喀纳斯湖,如星般璀璨的眼睛,让他难忘。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爽自己毁了她的婚姻吧,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余牧出轨在先,他做什么都无间可乘。
她的眼睛还是有些泛红,贝亦铭抬手想拨开她眼前的头发,抬起一半,犹豫了很久,却又放下了。
他和余牧都伤害了她。只是余牧是用婚姻的背叛伤害了她,他是让她看清楚背叛她婚姻的余牧而伤害了她。
还是有不同的吧……贝亦铭静静的想着,最起码,他永远不会因为女人去伤害她。
“喂,你怎么没和我说说哪些星星在什么星座上,或者给我讲讲什么星座的什么传说?比如猎户座?”苏好忽然问他。
贝亦铭笑了:“我又不是真准备糊弄你的,没有研究过。”他只是暂时避开那些调查员,来这里看看他母亲,又很想让她来这里看看他母亲而已。
“那望远镜呢,也没准备?”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