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带着一点他的连累。
两人艰难的在人群中穿梭,云何看了一眼薄言沉默的侧脸,既深邃又冷漠。
走着走着,云何在一片质疑声中愈加焦躁起来。原来他自我怀疑是一回事,被众人反反复复怀疑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他又何尝没有想过自己有多差劲。
在粉丝面前多才多艺的校花多么了不起,他一个性格差的废柴何德何能去比。跟他在一起很掉价,连葛炜都红杏出墙了,活该他孤僻被孤立。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好,不然身边的人也不会一个个弃他而去。舍友跟他的关系也不好,朋友也少,但是……他也不想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责。
家里出了事,他有天大的事情要抗。当一个人生存都成了问题时,这些烦恼、自卑、孤僻反而构不成威胁。否则,云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
他时常安慰自己,身体健康心里健康,无端失眠只是个意外。其实心里该比谁都清楚,他的失眠,绝不是意外。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都是他无法解决的心结。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下辈子。
胸口有点闷,云何皱了皱眉头,刚要发怒,右手突然被身旁的人握紧了。被人一拉,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迅速超过了那些吵闹之音,迎着风缺氧的感觉缓了一缓。
两人挤出密集的人群,从竹林进入了茂密的小竹林,那里路曲径通幽,在不破坏花草的情况下,几乎只能容得下一两人通过。所以围在他们身边的人也少了许多,云何顿觉压力大减,扭过头看见薄言对着后面的跟屁虫们道。
“是真的。”
“……”
云何眼皮狂跳,只见薄言说完也不讲任何道理,直接摆了个事实给人们看。
他俯下身,把云何按在大竹子上,嘴对嘴亲了下去。
吵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寂静了二十几秒,全部都做抬手臂的姿势——用光脑拍照。然后爆发出一阵“哇”“哦”“呀”的嘘声。
此时的云何和薄言唇贴着唇,眼瞪着眼。刚刚才下去的压力又爆表了,云何憋得满脸通红。此刻想的不是被众人围观实在羞耻、丢人,也不是惊吓、懵逼,甚至连刚才失落抑郁的情绪都被嘴角的柔软击的粉碎。
他满脑子都是:云何,你完了,让你利用人家助眠的。
这下彻底完了。
薄言好像真的把上次说做他男友的事情当真了。
真的当真了。
不然谁会玩这么大?这昭告天下,就怕还有谁不知道。
怎么办?
怎么办?
云何一动不敢动,两个人就维持着亲亲的姿势,眼瞪着眼,给足了众人拍照围观和八卦的时间。
云何感到大脑有些缺氧,想了半天,想出的办法是:毫无办法。
他只能认栽,先这么处着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把人家当助眠器,想脱身就脱身,那是不可能的了。
血的教训。
云何不知道跟薄言亲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薄言已经拉着他的手在回去的路上了。
身后的一大堆跟屁虫得到了猛料也不再跟了。
云何感觉脸热的在冒蒸汽,手心全是汗。
反正……知情人士不是说过吗,薄言的前女友多,保质期短。估计他们这段莫名其妙开始的关系也持续不过一个月吧。
云何突然想起薄言说在前头的话。
“虽然我自认为不是个长情的人,也不能保证有多久,但是当你一段时间的男朋友没问题。”
觉得他是极有“先见之明”了。
既然时间短暂,那么他也就没必要为此事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