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天气,体育馆人员爆满。云何一个人在篮框下拍着孤零零的篮球,听隔壁球场爆发出一阵阵喝彩笑声。
薄言罕见的失约了。
对此,云何继续告诫自己:习惯就好。
可惜老天似乎看不惯他这维持不易的“佛系心态”。葛炜在失踪一周后,也恢复了正常作息,呼朋引伴的来打篮球。
他这种人,用葛炜自己的话说,就像暗夜中的萤火虫,走到哪里都闪闪发亮。长袖善舞,最不缺的就是注目和人气。
对比下自己,不善交际、性格沉闷、嘴巴也笨,也许死肥宅就是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不管怎么说,前任相见,分外眼红。云何不想第二天在论坛热搜上看到自己失恋后黯然失色、被编排的如痴如怨,此刻恨不得躲进地缝里。
冤家路窄,狭路再相逢,葛炜四人晓有兴致的向这边晃来。
云何很无奈。
试想一个孤僻的人没有朋友不可怕,一个孤僻的人没有朋友还被排挤就可怕了。
面对各色目光,云何隐隐想起了父亲葬礼那晚。
神情有些恍惚。
就在四对一将要碰上时,薄言踩着点来了。
他腿长,尽管走的不紧不慢,还是先一步来到云何跟前,递了一瓶水给他,连余光都不曾瞥向别处。
人都到齐了,云何两边都看了一眼,突然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其实吧,薄言也是葛炜的好友。
孤僻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不是吗。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啥,其实不用为我撑场面的,不然会和葛炜闹很僵。”装作他的朋友撑场面神马的,大概会两头难做人。
葛炜越过了云何,率先招呼薄言:“一起打球吗?刚好今天人多。”
云何抬头望天看风景,空中飘着一些阴云,黑压压的。
薄言不假思索,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我还要陪我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脸迷茫。
葛炜皱着一张脸:“男朋友?你哪来的男朋友?”
薄言淡定的指了指云何,云何感觉他的手指似乎带着冲击波,四面八方来的视线如刀,一下子让他有点崩。
崩的不止云何,葛炜脸色铁青,不能置信:“他?!”
薄言默认,葛炜的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变了又变。
突然,胡斐然在一旁咧着嘴笑了:“想不到薄言也有这么幽默的一天。”
刚笑了两声,周围的人全都没反应。薄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让胡斐然的笑声差点卡死在喉咙里,最后只得变成了咳咳……
没人再说话,关银意味深长的将视线从薄言身上移到了云何身上。
四方人马,各怀心事。
云何后知后觉,先前的感觉错了,诡异的气氛才刚刚开始。
葛炜怒,一下将球扔了,火气大的恨不得马上干一架,第一反应就是:“你俩合起来整我?”
云何口干舌燥,看了一眼薄言,对方好整以暇,没说话。
葛炜向前冲了几步,处在暴怒的边缘,一触即燃,一点就炸。
胡斐然急忙拦了一把:“哎哎哎!”
胡一归也一脸不爽的跟上前,气势迫人,云何转了下肩膀,以为马上要打起来了,却见胡一归与薄言眼神接触了下,立马将头偏开了。
关银适时地劝了一句:“消消火气,都是兄弟,何必呢。”只是勾起的一边嘴角出卖了他,那模样不像个劝架的,反倒像个看戏的。
幸而也没人注意到关银的态度,葛炜被胡斐然暗中狠狠拍了一把,此刻闭着眼深呼吸像在平复情绪。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