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用被子把头一蒙,昨晚能记起的东西都如潮水般一下涌上来,而潮水退去之后,是一张面有菜色的脸。
这叫什么事啊,之前一件两件三件的破事都没有解决,现在又把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如今陷入死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云何慢腾腾坐起身,把床头上仅剩的一条裤子套上,转头看看自己睡的大白床,上面皱皱巴巴,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在床上还做了一次?
云何皱着脸,手一抓把床单和被套全拆下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红就在门口候命,两条机械手臂托着早餐,手臂上还挂着清洗好的衣物,见到云何手里拿的床上物品,靠近底盘的大嘴一张吞了进去。它会分门别类的清洗,晒干,包括为主人铺新床。
云何尴尬的拿了挂在小红手臂上的衣服穿好,一路悄无声息的从四楼下到一楼,做贼一样。
然后一脸呆滞的进洗浴间洗澡,满脸通红的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他终是没忍住,悄声问:“小红,薄言出门了吗?”
小红:“小主人,薄言先生已经出门上课了。”
“哦……”那就好,云何抿了一口牛奶,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薄言。
说点啥呢,总不能说:薄言,你治好了我的失眠症,让我能真正的睡了一觉……但是由于你也睡了我,所以我不能向你道谢。咱俩就算扯平了。
真是乱七八糟。
再说,人生有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何必纠结这一个晚上。
云何想着自出娘胎起就心宽了十八年,何不再心宽这一次。
反正就一次。
打定主意的他也不去想还要不要搬家的问题,收拾收拾准备去上课。是的,他今天下午还有数学课。
睡足一晚,精神尚佳。脑袋清明的感觉,真好。
如果这个状态保持下去,学习和生活很快就能重归正轨——不出意外的话。
两节短课之后,云何在班级外撞到了影响他学习生活的意外A。
葛炜回来上课了。
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右耳钉换上了一颗行星状的月彩石,流光溢彩与他张扬的性格相得益彰。云何老远见着他和胡斐然、胡一归在转角处被一堆三三两两的女同学簇拥,脚步顿了顿,立马生出了一种退回教室的想法。
只是下课时间,逆着人流回去既醒目又寸步难行,云何只得放弃。
果不其然在拐角处被葛炜逮个正着:“眼睛看哪呢?这呢!”
云何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昨晚和薄言干的事,突然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愧疚。当然是没来由的,他现在和葛炜又没什么关系。狗血的三角关系是不可能存在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也没来由的突然脸红了。
葛炜见状捏了捏他的下巴:“哟,两天不见都学会害臊了。”
此话一出,果然被云何狠狠拍开。
葛炜见他没有出手胖揍自己,显然心中还有隔阂,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个娘们一样记着呢?今天我开了飞行器来,带你去首都星玩,散散心怎么样?”
胡斐然见状在一旁调侃:“一回校就打情骂俏的,还没见过葛大少对哪个小情人这么有耐心哟。”他有一双桃花眼,左撇右看之间,一派风流相。
葛炜给了他一肘子:“滚一边去,都是被你连累的,你这个扫把星。”
胡斐然叫道:“我自己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葛炜调笑:“你那个母老虎,不要也好。”
站在一旁的胡一归左手搂着一个漂亮妹子,此刻正不耐烦的看着他们,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他是胡斐然的表哥,性格有些阴沉。
葛炜想起正事,说完又转头问云何:“怎么样?去吗?”
云何把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给拂下来:“不去。”
葛炜不依不饶的又拽上:“我们从空间站走,耽误不了你几天课。”
“一起来呗,不然我又要被葛炜叫扫把星,说我浑身带霉气。”
胡斐然笑意盈盈搭了一腔,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很容易为他博得好感,怪不得在男人女人之间都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