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广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就这么便宜他了?”
云何突然笑了:“有什么关系,又没少块肉。”
可能他跟汉广这种打心底里向往爱情,崇尚爱情的人不一样吧。分手对他有影响,却又觉得没那么大的影响。
反正……现在,他不想考虑,也说不上来,先这么着吧。
汉广确实向往爱情,他虽然是五大三粗肌肉男,却有无比细腻的内心和粉红小心思,也因这身心不符的外貌此常常被同学当做怪人。难得云何并不以他为怪,两人才能成为好友。
“哼,什么人啊,有钱的男人就是坏,一点没错。”
为好友不平,汉广简直感同身受!
“对了……你前几天找我了吧,我听他们说你退了宿舍,你请假回家家里没事吧?”
云何见教室门口堆了好些好热闹的人,拽着汉广进了电梯:“走,找个人少的地方说。”
“嗯。”
两人课也顾不上了,找了个校内的茶馆坐下来。云何简短了说了下家里的变故,气氛便沉闷悲伤起来。
云何最不擅长面对这些,也怕别人拿可怜的目光看他。
那时,他会很无措。
幸而,汉广只是沉默。他不太会安慰别人,半响才吐出四个字:“节哀顺变。”
云何点点头,也无别的话好说。似乎在这种天灾人祸面前,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心中的忧愁无助,也无法抒发绝望的悲愤。
茶下去一半,空气中的那抹沉闷渐渐淡了些。
汉广突然建议:“那你来我宿舍跟我挤一挤吧?你现在住哪啊?”
云何将合租旅社的事情说了一下。
汉广无语:“那地方能住人?怪不得我见你印堂发黑,双目血红,面带菜色,你这是……”
“停!”云何赶忙打断他,再说下去他都命不久矣了,“我只是没睡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汉广关心道:“合租旅社很吵吧?你在那里不可能睡好的。”
云何想了想上铺偶尔喝醉的醉汉,亲亲我我的一对情侣,三个画师,偶尔客串登场的两个嗷嗷叫唤的小孩子,下铺总在半夜里在通讯的浓妆女……
何止是吵……但是云何却隐隐有种感觉,他并不是因为吵才失眠的……
所以迟疑了一下:“也还好。”
汉广一脸不信:“你该不是心疼旅社的钱才这么说的,我听说短租外面的旅社,最短也要七天起租,否则便要加钱。你来我宿舍跟我挤挤,我又不收你钱,别犹豫了。”
唉,一毛钱要逼死好汉啊。说不得……云何只能接受汉广的建议了:“好,有需要我就找你。”
汉广哀怨的看了云何一眼,换来对方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还会跟你客气吗?”
两人就此分开,云何看时间还早,于是回教室上了半节课。
到了下午,阳光还不错,抬头就看见薄言抱着篮球走进教室,身形欣长,望着他一言不发。
周围气氛嘈杂,唯他如一滩沉寂的深潭矗立。
有些意外。
云何淡淡一笑,默契的跟他肩并肩走出去,向运动场行去。
打球的时间到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热了身,在人造胶的地面上飞驰扣篮。
云何因身体原因,没有玩多久。但是和薄言高强度的对抗,还是让他累的满头大汗。
输掉十个球以后,云何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随手灌下大半瓶水:“我差不多了。”
薄言坐在他旁边,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与云何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像深沉的暗流:“最近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