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楚洛一把按了挂断键。
楚洛深吸一口气，这一天的好心情都给毁了。
但很神奇的是，自从钟行的这一通电话之后，她的心理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
或许她就缺这么一个契机来让自己继续有活下去的动力。
她的前十六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恩人不是恩人，仇人不是仇人，父母不是父母，孩子不是孩子。
于是，突逢变故，一股精气神儿就散了。
生活没了支柱，人生便乱成了一遭。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当初她为什么就杀了宙斯，而楚楠为什么会将她的记忆催眠。
最后她只能想到，一是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二是自己曾像今天这样迷茫，差点一度想死。
她拿着手机，想要给楚砚打一个电话过去。
这两天楚家后续的事情都是楚砚一个人在打理，她还没有毕业，和大层次的圈子没有联系，只能每天看着楚砚忙的没有功夫睡觉。
但楚砚最终还是把第壹局稳住了。
“哥。”
“嗯？”楚砚正在外面的饭局，看到自己妹妹的电话之后，便出了包厢走到走廊尽头。
“钟行和我打电话了。”
楚砚的目光一顿，原本想要说的话在喉咙中一滚便咽了下去。
他知道楚洛那一天到现场是钟行做的，对这个人，他一直防范较多，“他找你什么事儿？”
“他的实验室没有完全毁了。”楚洛换了一种坐姿：“他还有很多事儿瞒着我，我发现我的巫师名字也就别人叫得好听。”
楚洛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楚砚有些惊讶，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巫师并不是徒有虚名。”
“呵~”楚洛表示不需要这种安慰，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才发现，有些长，该剪了。
两个人聊了两句之后，楚砚听着她现在的状态，回去吃饭的时候眼眉都带着松泛。
坐他身边的子书星拓立刻就感觉到了：“怎么，有什么好事儿？”
他知道这位自从楚总长去世之后，心里的弦一直都是绷着的，突然放松下来，他的心里难免嘀咕。
说实话，现在子书星河还被他勒令呆在家里，不要出来。
自从他旁敲侧击得到星河和楚砚正在谈恋爱之后，心里便憋了一团火，但碰到了楚家的白事，他这火也只能憋着，如今看到楚砚这副样子，他还以为是自己妹妹说了什么。
“我妹妹……缓过来了。”
他和子书星拓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些事儿和子书说没有关系。
“说实话，我那天看到你妹妹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那，就想起了一个词——”
“什么。”
“活死人。”
人还活着，心却死了。
这种人，自杀频率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