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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温慈并没有回X市,而是留在了老宅,温慈把八音盒收到了柜子里,和妹妹送过他的礼物一起小心的珍藏起来,傍晚宋珍拉着温慈和温絮一起散步,难得的亲子时光愉悦又温馨,温慈不自觉的沉溺其中,不管他想不想承认,他都很贪恋这份儿来自母亲的温柔。
晚上宋珍又拉着温慈一起追剧,母子俩头凑着头席地坐在温慈房间的地毯上,边吃零食边闲谈了很多温慈小时候的事,电视剧俩人都没看进去多少,口水倒是要讲干了,等温哲清来叫宋珍回房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了。
宋珍走后,房间还遗留着来自于母亲的淡淡的馨香,妈妈的味道真是独特啊,让人安心也让人依恋,此时温慈想同人说点儿什么,以表达自己心里的欢喜,他点开了手机,拨通了顾煜的电话,电话响了数声也没人接听,他悻悻地掂了掂手机,撅着嘴哼了一声。
退而求其次的他拨通了温幕的电话,温幕的电话更过分,更是通都没通,这无可分享的喜悦淤结于心,让温慈不吐不快。
温慈心里正烦躁着呢,王威的电话就拨了过来,温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俩秒,摁下了接听键。
“喂,温少!你还没休息啊?”
王威带着喜悦的声音透过手机的声筒传至耳边,没人会不喜欢被人关注和迷恋吧,温慈也是个普通人,接连在男朋友和哥哥身上碰了壁,这会儿有朝气勃勃的少年音抚慰心灵也是件让人舒心的事,不自觉地温慈回应王威的语气都带上了笑意。
“废话,我要睡了能接到王少爷你的电话?你丫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啊?”
温慈略显轻松的语气,被电流波包裹着清晰地传入耳朵,流入心涧,温慈显而易见的愉悦极大地鼓舞了王威,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田里早已扎根生长的邪恶种子,犹如春笋破土恣意生长。
“温少现在有时间吗?先前我们合作的西郊的那块地凿了个人工湖,我在那儿种了好些蔷薇,风景美极了,我想邀请温少一起去看看。”
温慈笑了笑,心想,你这又是扯合作、又是扯蔷薇的,看来早就把他的喜好打听清楚了,反正也就是去城西郊的那块地儿打一转,卖给他王氏地产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就当这是一次无伤大雅的项目考察吧。
思及此,温慈便应了下来,“地址发过来吧,我一会儿过去。”
“温少,我来接你吧,那边在郊区,晚上路不好走。”王威玩味地转着手里的钢笔,幽暗的眼神在昏黑的房间里忽明忽灭。
闻言温慈轻笑了一声,“咋?又要开着你那小摩的来炸街啊?”
“温少想坐那个,我开来接你就行。”
“那玩意儿还是别了,温将军他老人家可听不得你那呜嚷嚷的金属音,小心他的卫兵半夜拿枪指着你,告你扰民。”温慈调笑了王威几句,含蓄地答应了王威的邀约,也默认了王威来接他。
“行,温少,你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啥?”温慈撩开窗帘,往阳台走去,外面随风摇曳的白色蔷薇花海此起彼伏,层层浪香携着晚风袭面而来,这里并不能瞧见老宅大门口的景象。
温慈那边传来的动静取悦了王威,他轻笑了一声,“逗你的,温少稍等,我随后就到!”,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掐断了电话那头温慈的骂嚷。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王威用力碾压脚下低垂于地的头颅,房间里回荡着一阵阵惨叫,“听见没,你的心上人要和我约会了呢,哈哈哈。”
王威狰狞的表情隐入黑暗,猖狂的笑声却无处可藏,笑声交织着男人痛苦的呻吟,谱奏出一段残忍又天真的乐曲。
王威笑够了,便抬脚踢开了脚下污秽肮脏的男人,他蹲下身,阴冷的目光游走在匍匐地上的男人脸上,“悄悄告诉你,我准备了一份儿大礼给咱俩的心上人,这夜过后,咱俩的心上人就会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一个人!”
“你…要,你要…干什么?”面容肮脏到模糊不清的男人,嘶哑着喉咙发出细微的声音,“不要…伤害他…”
“啧啧啧,真深情啊,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担心温慈?”王威卡住男人的喉咙,把男人的身体从地上提起,虎口不断发力,被夺走呼吸的男人,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嘶鸣,清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威,不依不饶地艰难吐字,“不…要…伤…害…他…我…求…你…”
王威咧嘴一笑,清秀的面容变得犹如厉鬼一般可怖,带着强烈独占欲的话一字一句地被他吐出,“我不,温慈必须属于我!”
说完,他犹如扔垃圾一般,把手里的男人丢到地上,直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温慈刚整理完仪容仪表,王威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温少,我到了,你下来呗。”少年清透的声音,夹杂着夜晚的凉爽,荡悠着传到耳边。
“来了。”说完,温慈挂了电话,随意搭了件外套,踢上鞋子就往门口走去,环绕在老宅周围的白蔷薇,寂静地衬托着柔美的夜色,摇曳着散发
', ' ')('出阵阵幽香。
王威真没开着他的摩的来炸街,而是换了一张黑色的SUV来接温慈,少年修长的身形搭配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清俊的面容撩拨着夜风隐入暗色,王威慵懒地斜靠在汽车的引擎盖上,茶色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温慈慢慢靠近的身影。
“走吧,王少爷。”温慈单手插兜,没做发型的头发,细软地荡在夜风里,漂亮的眉眼在暗色里美得触目惊心,温慈含着薄笑望着王威。
王威的表情在见到温慈的那一刻,便变得含羞带怯,他恭敬地拉开SUV副驾驶的车门,腼腆一笑,“温少,请。”
温慈应了一声,顺势坐了上去,王威绕到驾驶室,也上了车。
线条流畅的汽车,掠过风、掠过月光,匀速缓行在道路上,义无反顾地驶向王威要到达的目的地。
王威的眼睛止不住地往副驾驶瞟,这是他喜欢温慈的十年里,他离温慈最近的一次,温慈带着温热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触手可及,温慈身上散发的淡淡蔷薇香,勾缠着他的回忆,十年前那个泥泞的巷子里,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少年,好像丝毫未变。
“别看我了,好好看路,你知道我这命多值钱么,我出点啥事儿,你可赔不起。”温慈在王威第无数次偷看他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汽车刚好遇到红灯,宽阔的郊区车道上只暂停着一辆黑色的SUV,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孤单地燃烧着色彩,马路俩旁在路灯的光晕里矗立的没有高楼大厦,只有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踩下刹车,王威转头,大大方方地对温慈说,“温少你好看,我忍不住想看。”
他的腼腆面具,随着目的地距离的缩短,渐渐皲裂,他真的难以等待了,十年了…
王威的脑海里不断闪出汽车后备箱里那管可以让他得到温慈的针剂,他仅仅只是幻想着乳白色的液体随着温慈的静脉血管,缓缓注入温慈的体内,那画面就激得他心跳加速。
温慈懒得搭理王威的嘴炮,动动屁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问到,“还有多久到?”
“快了。”王威转回头看路,右手扶在档杆上,眼睛漠然地看着前方。
绿灯亮起,刹车松开,黑色的汽车以均匀的速度通过路口,驶向前方。
大约十分钟以后,王威把车停在了一座建筑物的旁边,温慈见王威停了车,便解了安全带,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凉得有些冻人的风,席卷着水汽和浪声纠缠在温慈身上,温慈被冷了一激灵,他裹了裹身上不太温暖的外套。
“穿上吧。”不知何时下车的王威,走到温慈身后,脱下黑色的风衣罩在温慈的肩膀上。
温慈没推拒,拢了拢王威的外套,带着人类体温的风衣缓解了肌体的冷,“带我去看看地吧。”
“好,这边。”王威身上贴着件薄薄的黑衬衣,没了外衣,他却依然姿态舒展,没有半分冷意的样子。
温慈腹诽,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啊,蓦然他瞥见了王威手里拧着个银色的手提箱,问了一嘴,“拧的啥呢?”
闻言,王威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箱子,又转头望向温慈的眼睛,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给温少的礼物。”
温慈眯起眼睛,上下扫了王威的脸俩圈,又看了看王威手上那个不知名的箱子,标准化地扬起一个淡笑,“客气了王少爷。”
“走吧,去看看地。”温慈率先提脚往前走,他裹着王威黑色风衣的背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像鬼魅。
王威看了那个背影俩秒,紧了紧手上拧箱子的力气,跟了上去。
已初现度假山庄规模的建筑物内,亮着明亮的灯光,照耀着黑色里的一方小天地,没走多久,温慈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蔷薇的香气,循着花香走,温慈渐渐听见了浪声,这应该就是王威说的那个人工湖了吧。
温慈从厚重的黑色风衣里伸出手,捻了一朵蔷薇,回头望向身后三四步远的王威,“这花儿,你搁哪儿弄到的?”
这种叫‘繁荣’白蔷薇只在澳洲生长,他在妹妹的墓地种了很多,当初他买断了所有贩卖‘繁荣’的澳洲花农,按理说整个京城能开出‘繁荣’的地方,只会有温家老宅。
王威俩步走到温慈旁边,茶色的眼睛注视着温慈手里的那朵蔷薇,答非所问的说,“温少你不喜欢吗?”
温慈松开蔷薇脆弱的叶蔓,扯出个带着怒气的笑,“有的花开在了别人的花园里,就失了香了。”
“是吗?温少是怎么定义‘别人’呢?”
王威抬眼望向温慈,如秋水的柔和目光,变得锐利阴冷,此刻他的面具全然碎裂,温慈把白蔷薇种在他和顾煜居住的天星小院,然后告诉他,他是个外人,他特意为他种的白蔷薇不香。
温慈眯眼看着王威,目光危险,“王威,还记得上次在青湾,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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