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拉开沈棠初背带裙上的小口袋,直接丢进去。
“什么东西?”沈棠初愣了下,想拿出来还给他。
手却被他摁住。
他指尖冰凉,手腕筋骨分明,有种禁欲的性.感。
傅柏凛捏了捏眉心,说:“就是这个,姓郑的女明星拿来威胁我,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扔了。”
可能是他那时的眼神莫名的专注,黑眸中似乎藏着几分苦楚。
才让她犹豫了下。
忽然有些不忍。
她点了点头:“那我先走。”
傅柏凛随即松开手,没有任何纠缠。
沈棠初有些意外,却没说什么,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不要给男人花钱。”
身后忽然响起他的声音。
沈棠初停住。
傅柏凛靠坐在桌上,一双长腿傲慢地伸直,从抽屉里随手摸出根烟,偏头点上,“不要心疼男人。”
“最后要告诉你,不要随便跟男人共处一室,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沈棠初对这句话早有充分了解了。
她说:“我知道了。”
“下次,”傅柏凛打断她,语气低沉,“下次叔叔再忍不住亲你,别太软了,记住,咬舌头,用点力气。”
第26章要不要跟叔叔再试一次
沈棠初听完,脸颊升起热意,表情却更冷几分,抬起那张气愤的小脸:“你放心,我学会防身术,再有下次不会手软。”
回到家她又后知后觉,她那么说好像不对,那不就等于真的会有下次?
傅柏凛这人实在…太气人了。
被他闹的,本来想说谢谢也给忘了。
沈棠初气鼓鼓地想,就不说谢谢,以后见了她也不会说,傅柏凛那副恶劣又无所谓的样子,根本也不需要谢谢!
后来她还是侧面跟项希尧旁敲侧击地问起过一次。
项希尧懒散地笑了笑,表情挺意外的:“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还关心他干嘛?”
“说不说?不说算了。”沈棠初皱眉,就要赶项希尧下车。
项希尧气笑了,伸手捏她鼓起的腮:“脾气见长了,说两句就翻脸,谁惯的你?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沈棠初:“…”
她觉得她小叔叔才真是缺个人管管他。
项希尧把她的脸捏红,出足了气,才肯懒洋洋地提起几句。
傅柏凛会游泳,他只是拒绝下水。
他小时候因意外溺水,很严重的意外,差点没救回来,他从此对水有心理阴影。
沈棠初猜过可能会是跟水有关的事故。
她只是没想到,如他那般冷酷的人也会有弱点。
项希尧见她陷入思索的表情,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把:“具体什么事我不方便说,等他哪天自己告诉你吧。”
他云淡风轻,眉眼间仍是一贯的散漫不羁,却又像是很笃定会有这一天。
沈棠初没追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
强行打探一个人心里的阴影,无疑是在他心上再插上一刀。
“帮我跟他说声谢谢,”沈棠初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纠结,咬了咬唇,“那天他救了我……”
项希尧低声呵地一笑:“要谢自己谢,我不是你俩的传声筒。”
沈棠初沉默了。
她心想,那就这样吧,反正傅柏凛也不缺她那句谢谢。
那只u盘和玉镯一起被收进了保险柜里。
能被人拿来威胁他的东西,一定是和某个秘密有关。
这东西放她这里简直烫手。
傅柏凛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她?她想不通,难道只是为了向她证明,他真的和女明星没什么隐情吗?
其实没必要。
沈棠初已经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也都有只存在那阴影里,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却从未试过去了解他。
如果有机会,她想让傅柏凛知道。
她已经不怪他了。
生活还在继续,太阳每日照常升起,他们也该往前看。
沈棠初最近也非常忙碌。
开始准备毕业论文,而钟辞树已经和莫非闻的公司签约,专辑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他这一次大转型,脱离演员的身份,以歌手的角色重新进入大众视线。
缠绕在他身上的诸多丑闻也开始重新冒头。
幸而,莫非闻的团队足够专业,嗅觉敏锐,动作也快,还没等那些营销号发酵到沸腾,就无声无息地变得平静。
有一次,沈棠初去他公司看他录歌。
莫非闻跟沈棠初聊天,说钟辞树是他带过最省心的艺人。
有才华,从词曲到演唱都能包办,正是目前国内音乐最缺的原创人才。
心态还稳得一匹。
那些形形色色地桃色丑闻一直跟着他,莫非闻知道,往往年轻的艺人心态浮躁,最经不住铺天盖地的关注和恶意。
轻则消沉退圈,重则一蹶不振……
钟辞树倒好,半点不带care的。
还说或许能从那些骂声里找到些灵感,再写一首有关网络暴力的曲子。
莫非闻就一个字,服。
“我多问一句,沈小姐您和小钟他,到底是不是?”莫非闻给钟辞树安排的经纪人,陈哥,他一直对俩人关系挺好奇的。
从钟辞树那里打听不出什么。
就只好来问沈棠初。
这也关系到日后的危机公关。
沈棠初笑了笑:“放心,只是朋友。”
陈哥眼神怀疑,明显是不信。
只是朋友?犯得上花这么大力气帮一个朋友?据他所知,为了帮他和前东家解约,花的钱不说,还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
听说为了这美少年,沈家大小姐甚至不惜与傅柏凛退婚。
沈棠初也没多解释。
她和钟辞树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也就项希尧和梁盼知道。
她决定和傅柏凛退婚那天,转机到港城,在候机厅里,她就坐在钟辞树身边。
候机厅里很安静。
钟辞树在和人通电话,对方言辞激烈且尖锐,叫嚣着,要是他不陪好周小姐,不能哄她开心,就要无限期雪藏他,还要他赔偿停工期间的一切损失。
钟辞树当时就两个字:“我不卖身,你随便。”
沈棠初当时心情跌落谷底。
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他的声音在哪儿听过。
当时就没忍住,主动问他,以前是不是在港城靠近弥敦道的一个地下通道里唱过歌。
钟辞树面无表情地说不记得。
沈棠初追问,“是14年那个平安夜,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天晚上,傅柏凛带着她从那条地下通道经过,有人抱着把吉他唱歌,声线很特殊,歌词唱得很含糊,她一句也没听懂。
傅柏凛从他身边经过,忽然又停下来,转头回去,放下一千港币在他的吉他包上。
沈棠初当即决定要帮他。
她找了项希尧,至于项希尧找了谁她也不知道,但事情解决得非常快。
北城几大家族之间多少都有利益牵扯,周诗文不看的面子,也得看人的面子。
那时候怕把他留在国内不安全,干脆就带他一起去了英国。
其实沈棠初就想知道,那天晚上他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想听他再唱一遍。
可钟辞树每次都说不记得,被问烦了,就开始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