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花白头发的老杨林,手捋颌下白须,眼睛眯成一条线。
反贼中有如此猛将,岂是大隋之福?
那短发野汉子,该杀!
宇文奸贼家中有这般虎将,谁能奈何?
宇文成都也该杀!
最好是两败俱伤,都给老夫死个干净!
靠山王老杨林盯着激战不休的两人,心怀叵测的暗暗肚诽。
后方压阵的伍云召三人,看着韩东和宇文成都的交战,也惊心不已!
昨日围攻宇文成都,他们拼尽全力,身在局中,尚不自觉,今日现场看到,对韩东和宇文成都的武艺,都是暗暗自叹不如!
韩东的枪法,凶悍凌厉,气势逼人,却运劲巧妙,出枪灵动,让人防不胜防!
宇文成都的功夫,更是厉害,手中凤翅鎏金镗,时而重如泰山,时而轻如鸿毛,更兼圆融自然,浑然天成,快慢不一,虚虚实实,谁也无法预料!
看了半晌,伍天锡首先按耐不住,向伍云召问道:
“大哥,你看谁更高明,韩兄是否能取胜?”
伍云召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二人,武艺远胜于我,我们兄弟相当,你看不出来,我自然也不知道!”
迟疑了一下,伍云召又说道:
“我观韩兄的枪法,与为兄和中原枪法名家皆不同,但却是出神入化,妙不可言!”
“不过,宇文成都的镗法已经达到世之巅峰,韩兄的枪法固然神妙,恐怕还是略逊半筹!”
“宇文成都估计和我一样,以前未见过这等枪路,若是时间一长,等到他熟悉了之后,恐怕韩兄会不妙!”
“而且,韩兄所骑战马仅是一匹好马,相比赤炭火龙驹来,低了不止一筹……”
雄阔海听了,心中大急,他和韩东交往大半年,早就关系极佳,忙问道:
“这么说来,韩兄弟岂不危险?”
伍云召面色凝重,也不说话,却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惜……”
片刻后,伍云召又说道:
“我本以为韩兄挡不住宇文成都,因此决定和昨日一样,以人多取胜,早知如此,就该将我的照夜玉狮子借予韩兄!”
叹了口气,伍云召环顾二人,说道:
“阔海随时注意,若是韩兄力有不怠,立刻上前接引,我和天锡自会挥军而上,接应你们!”
雄阔海点点头,双手紧握手中板斧,盯着场上交战的两人。
宇文成都确实如伍云召所言,对韩东的枪法第一次遇到,不知深浅,又少了应对经验,不敢过于紧迫。
但一百回合后,宇文成都便慢慢摸清了韩东的底细。
心中有数后,宇文成都渐渐开始发力。
一只凤翅鎏金镗,在宇文成都手中,如狂风,似暴雨般的舞动,风雨不透的笼罩向韩东。
镗上的力道变得更加莫测,轻重转化之间,完全找不到规律,出镗速度更是隐晦难知,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蜗牛,却都让韩东全力招架,不敢放松。
慢慢的,韩东的枪势,被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压制了下来。
饶是韩东听劲大成,‘轻重由心’境界也是彻底掌握,对战场时机把握已经灵敏精确到极点。
但在宇文成都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攻势下,尤其是镗上飘忽不定,难知轻重的力量,和时快时慢,无从捉摸的速度,让韩东招架的越来越吃力。
前一百回合,双方势均力敌,有来有往,互有攻守。
但一百五十回合一过,韩东便只能维持三成攻势,七成都在防守。
一百八十回合后,九成枪势都用来防御,仅一成能发动反击!
一百九十回合后,韩东再也抽不出机会攻击,全身投入,在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下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