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舍不得说书的差事,大伙听着他的故事,时哭时笑,颇有感促,他很开心。
苏玉见吴知这神情,便知他所想何事,于是便提议道:“吴大哥,你这一个月讲的故事也不少了,若是去了州府,何不在家中找个会写字的人,让他将故事写下,将书印出来,在封面上写上你的名号,到时候摆在书坊书铺去卖,若是出了名,也是好事啊。”
吴知心动得很,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苏玉又道:“州府的人多,学子多,书坊书铺比这边多,你若是有门路,可以捎得远些,让京中江南那片也能得你的书,当然了,咱们这地,还有邻县,一定能摆上的。”
她知道这是吴知的爱好,并不是挣钱,所以她才会这样讲。
吴知眉开眼笑:“你觉得这样真的行吗?”
苏玉狠狠点头:“当然,这人生在世,图的不过是一个开心,你若真想做,还可以自己开个印刷坊,专印书。”后面这句她不过是这么一提,吴知却记在了心上。
过了会,吴知才小心的看了苏玉一眼:“那,三国演义我可以印吗?”
苏玉想了想,问道:“当初你跟咱们掌柜的说过三国演义的版权了吗,我记得西游记跟西厢记的卖出去了。”
吴知哼了哼:“他不是没给银子吗?”
苏玉指了指小吃食:“可他给了咱们这店铺啊。”
吴知垂头丧气:“好像是说了,唉,算了,三国暂且搁一搁吧。”
苏玉笑道:“你的故事也不是顶好看的吗,你想好名号了吗?比如什么居士之类,听着怪好的。”
吴知沉思道:“让我想想。”
过了五日,吴知果然跟着商队去了州府,他在州府呆了近两个月,他磨着他爹盘下了一个印刷的书坊,还将自己的那一百多两的私房全出了,印了好几百册自个写的话本,而且,走了关系将话本放在了州府的书坊书铺,他回来的时候,只过了十多本,这是准备送给自己人的,他想着,柳阳县的人听他说了故事,这书可不容易销出去。
吴知回来的时候还托他家的小厮盯着那些摆卖的书,让他们隔二两就来封信,主要是告诉他那话本的销量。
让吴知意外的是,他的话本才摆了十天,就卖了个精光!
后来他爹一挥手,赶紧让印刷坊加紧印,这一印,又是几百本,吴知乐到不行,他本想再去州府一趟的,可惜,苏宇带着两个弟弟还有徐进师傅去了安定县。
现在已是三月底了,苏玉急得很,一看吴知回来,就带着人回乡了,若不是怕店里没人看顾,她早就回去了。
再说那些柴秀才,二月中旬就往京中去了,苏玉见他教得尽心,也没食言,不仅给了五十两,还借了他二十两,算起来,足足有七十两呢,还有衣物,不仅将之前的全给了他,还又给了做了两身,柴秀才感动得不行。
说是借,其实苏玉只当是给他了,柴秀才确实有本事,将以前的读过的书全默了下来,还做了注解,粗粗算来,有快近百本书了,若不是时间不够,恐怕还会更多了。之前苏玉是说让柴秀才讲故事抵饭钱的,可是后来见柴秀才这么厉害,便将这事免了,直接管吃管住,还将柴秀才移到了苏玉那边的屋子去住,这样才好教书啊。
柴秀才走的时候,小宝都高平都万分不舍,苏玉本想说柴秀才若是考不中,只管回来找他们,一定会请柴秀才再当老师的,对考生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苏玉便将这话咽了下去。
柴秀才离开后,小宝跟高平依旧日日背书,高平的腿好了,早上出来走几圈,小宝则是习武,这三个月下来,小宝壮实了不少,还会了那么几招,都是徐师傅的功劳。
苏玉一行人驾着马车,走了二十多天,才到张家村。
张家村倒是没怎么办,苏玉进村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可是当马车停到张大舅家门前的时候,她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张家的屋子,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苏玉脸色一变,对赶车的徐师傅说道:“继续走,不要停,去前面那颗老树那。”徐师傅听到这话,便驾着马车往前去了。
等马车停到了那棵老树下,苏玉对小宝他们说道:“你们留在这,我去打听打听,看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师傅转头跟他说道:“不如你留在车中,我去打听,我脸生,他们不认得的。”
苏玉摇了摇头:“不用,我去也是一样。”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男装,衣服比之前的也好上许多,张家村人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苏玉跳下了车,见到不远有一口老井,几个媳妇婆子正在那些洗衣呢,苏玉走了过去。
她边走边打量着张家村,几月不见,张家村的人口几乎少了一半,不知是因为瘟疫的事还是因为山贼的事呢?
一人面生的小媳妇端着洗衣盆朝她走来,苏玉站在那小媳妇面前,恭了恭手,道:“这位小嫂子,请留步。”
那小媳妇见出声的是个俊俏的小郎君,面上微红,道:“何事?”若不是苏玉看着年纪小,恐怕她是不会接话的。
苏玉指着张家被砸坏的屋子问道:“敢问嫂子,那家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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