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杨心儿走出去一看,发现是易洛,顿时觉得奇怪。
易洛的脸色有些憔悴,还带着几分阴沉,他盯着杨心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支银簪子,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杨心儿的睫毛连颤了几下。
“这支簪子是你的吧?”易洛的问话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见过。”杨心儿表现得很镇静。
“我本来不是那么确定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两件事。”易洛又往前逼近一步,他比杨心儿高出半个头,气场显然压过了杨心儿,“我算了算,那年你应该才十二岁,因为从家里偷了十两银子被你爹责罚,当时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你这银子花哪儿了?”那支银簪子正好是十两,那次也是第一次听说杨心儿偷拿家里的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袖子下,杨心儿暗暗地攥紧手心。
“那找到长亭之后的那天下午,你在谷底下找什么?”易长亭的尸体是中午的时候找到的,易洛比杨心儿早一步捡到了遗落的簪子,当时他六神无主的,根本没心思注意杨心儿的不对劲。
“我只是想采些药草而已。怎么,这个簪子很重要吗?”杨心儿稍稍错开了视线。
易洛眼神暗了暗,他是绝对不相信杨心儿的话的,没道理他就凑巧跑去易长亭跌落的地方采药。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敢对着自己的良心发誓,易长亭掉下山崖跟你没半点关系吗?”昨天易洛想了一晚上,他确定杨心儿跟这事有关系,但不排除他是不小心的。
“你突然说什么话,先是问我这簪子是不是我的,又怀疑易长亭的死跟我有关系,挖出这些陈年旧事,你是来寻我晦气的吧?”杨心儿摆出一副不高兴的神色。
“你说,以俞老的记忆力,他还认不认得你?”易洛这话一出口,杨心儿就抿紧了唇,下颚也绷得紧紧的。
“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地叹息,杨心儿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杨心儿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张阖,不可置信地看着杨仁心,明明只差一点儿了,为什么连他爹都不帮他。
魏初阳赶到村里的祠堂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他是来接韩应和易洛去家里过节的,到了发现人不在家,见祠堂聚了很多人,就凑上去问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这儿?”
“听说当年易先生儿子是被杨心儿害死的,里面正在处理这事呢,真是,好好的一个节,闹成什么样了……”魏初阳没那个闲功夫听那人抱怨,扒开人墙冲了进去。
杨心儿跪在祠堂中央,站在他面前的是村长,还有几位村里的老人,一旁传出低泣声,魏初阳一眼扫过去,是易长亭的爹和阿么,易峥也在他们身旁,而杨仁心则一脸惨白地站在另一边,不见易如和易慎。
“易洛!”魏初阳看见易洛也站在边上,赶紧靠过去。却见易洛突然冲了出去,一把掐住了杨心儿的脖子,杨心儿被迫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和吸气声,杨仁心也吓了一跳,但还是把下意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就近的村长没反应过来,还是魏初阳冲上去把易洛抱开了,杨心儿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你先冷静一下!”易洛根本听不进去,拼命挣扎着。
“啪!”两人的力气半斤八两,易洛一时挣脱不开,急红了眼,混乱之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魏初阳的脸上,这一声确实够响亮,祠堂里都静了下来。
“易洛,你在**什么!”韩应吼了一句。
“没事儿,应阿么,我先带他出去。”魏初阳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一副好脾气地样子,拉着易洛出去了。这会儿易洛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的手已经麻得快没有知觉了,他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有多重。
易峥目送着他们出去,视线又回到重新跪下的杨心儿身上,杨心儿也看着他。易峥觉得,杨心儿可能真的很喜欢他,也许喜欢了很久。
另一边,魏初阳已经带着易洛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