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没有游客去其它村子,可游客们都不约而同将大茶村作为住宿地点,其它周围的村子都只是白天过去转转,并不会留宿,连吃饭都极少。这样只是看个风景,其它村子的收入就可想而知。他们连卖门票的意识都没有。
村长看到这两位,不由得想到当初的培训,想了想还是提点了几句,至于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多少,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两位村长听着不时点头,虽然他们都不太明白这么做有什么用,但是都打算回去好好执行。
临走,村长突然说道:“咱们村子的茶庄建好后,温先生打算开个学堂,山里面不管是娃子还是大人,想要识字的都可以过来。”
识字!两个村长的眼睛都瞪大了。
村长点头:“不错。只是这时间可能还要往后,茶庄不是一时半会能造得起来的。”
“那束脩?”
束脩?!这两个字将村长也问得一愣,最后将两位村长打发之后,村长往回一边走也是一边想:怎么就把束脩给忘了呢?
从小先生开始,到现在的书生们,村民们跟着读书识字都像是理所当然,从来没有出过一文钱的束脩。这就是山下,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私塾念书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
温纶倒是没注意村长这边的动静,他正在和宋林斗智斗勇。
这宋林忒不讲究。这才几天,就将他书房摆在外面的那些翻了个遍,还差点把姚青做的船模给弄坏了。
这手残!任何东西到宋林手里,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
温纶本来听着宋林带了两百个工匠来,还大有好感。两人一交流下来,温纶还发现宋林的见识不小,无论是对堡楼的前期建设,还是对后期茶楼的装潢布置,都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温纶手痒,就拿了工具直接开始做模型。
然后,就开启了某一扇大门。
一周后,宋林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温先生,咱们今天不是说好了做那个模型吗?”这模型真是有意思极了,几块小木片也能做得这么精巧。若是换成别的材料,再放大……
温纶规定今天是赖床日,完全不想动弹,假装没听见门外的声音。
熊大只能披衣下床。他其实早就已经做完了早课,刚回来钻媳妇儿被窝,就被人吵起来,火气大得很:“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宋林被熊大这么一看,不由得气弱:“那个模型……”等开春了就没时间了,他哪能不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多问多学?
熊大大怒:“什么破模型,不能等到我媳妇儿睡醒了?”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宋林完全没脾气了。他对着房门发了一会儿呆,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各种忘形。似乎这温先生本身就有把人带沟里,不,是让人放松的能力。
温先生身体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真的是逾越了。看看他现在,身为一个客人,竟然直接跑到主人的房门口,叫人起床给他做模型……宋林老脸一红,施施然地走开。
只是今天,温纶注定没办法安心睡个懒觉。
他刚有点睡意,就被一阵剧烈地敲门声给吵醒了。不过这次他没生气,还差点连衣服都不穿就冲下去开门。
熊大地将媳妇儿一把捞回来穿衣:“别急别急,马上就好。小心着凉了,又要喝药。”
在中药的巨大威胁下,温纶终于安分了,可是眼角眉梢都还带着高兴:“咱家阿青中了头名案首!”
姚青才几岁啊,长得还没人腿高,不仅过了童生试,竟然还是头名什么的,温纶恨不得出去跑三圈!
熊大也高兴:“咱家阿青就是厉害。等开春了咱们就下山。”本来打算是春茶上市的时候,再去府城;可姚青中了案首是大事,温纶这个做先生的,要忙的事情也不少。最多他们就辛苦一点,多跑两个来回。
温纶眼神晶亮:“几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阿青长高了没有?”他临走前,在姚青的房间白墙上,画了量身高的刻度,不知道这次去往上了几格?
一格都没有!
姚青瞪着墙上的刻度尺,将比划的小尺子往书案上一放。
黄真在门外守着,原本的兴奋劲平静下来后,觉得姚青这段时间怎么越来越严肃沉默了,开口都有些迟疑:“咱们是直接在茶楼摆酒,还是选一处酒楼摆宴?”
考中考不中的,这几天都开始活动了起来。什么谢师宴赏花赏雪之类的层出不穷。他们家这位年纪小,哪怕地位有些超然,适合参加的宴会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