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的脸色青红交错,一方面是气恼媳妇儿不会照顾自己,一方面又是感受到自己在媳妇儿心里的分量的高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先吃点东西就睡,嗯?”
温纶在熊大怀里蹭了蹭,算是点头,结果没等到早饭上来,就睡着了。
熊大匆匆吃了碗面,就带着温纶进了卧房。
一屋子人这才开始大开大合地吃饭,面条吸溜地哗啦啦响。太好吃了有木有!刚才将军和将军夫人黏糊在一起,他们的眼睛都不敢乱看有木有!吃根面条都不敢发出声音有木有!喘气都不敢大声有木有!
被丢在院子里的半大小子,没过多久就被人提进了屋子,松开了一只手,被丢了一只馒头。
馒头在空气中迅速面冷,等到入口已经微微发硬。半大小子大口吃着,不顾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姿势别扭。
审人是蔡公公主持的。山上的变动早就传到了京城,最近西戎人不安分,龙门关那里的守备也加强了许多。玻璃是小事情,主要还是怕大茶村这里来西戎人的高手。
如果大茶村被攻破,西戎人直接进关,里应外合之下,不说攻破龙门关,给齐国造成些麻烦,那是肯定的。没人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蔡公公被派来了。
面对蔡公公,半大小子很是老实,但也很硬气:“我是二柱子,就是大茶村的人!我家的屋子和地都被熊家给抢走了,现在我没屋住,没地种,还不准我进山找食吃?”
蔡公公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手上戴着的玉扳指撞在二柱子脸颊上,直接打落了一颗后槽牙。蔡公公看着和着血吐出来的牙,转了转玉扳指,眼皮子也不抬,语气也依旧平缓:“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清楚我就捏碎你一根骨头。”
二柱子的脸色变了变。
蔡公公轻笑了一声,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二柱子一眼:“放心,人身上的骨头挺多的,你慢慢来。哦,咱这儿还有大夫呢,放心,死不了。”
熊家没有地牢,审讯也只是在一间偏僻一点的屋子里,蔡公公想了想,招手让随行的护卫过来:“准备点布,一会儿动起手来把这小子的嘴巴给捂住了,省得吵到人。”
二柱子闻言破口大骂。
几乎所有人都没听到过那么多的污言秽语,全都皱紧了眉头,只有蔡公公不动声色,等二柱子停了才问:“准备说了吗?”
二柱子继续骂:“呸!唔!”
护卫一手拿着一条布巾捂着二柱子的嘴巴,一手已经折断了二柱子的一条手臂。
蔡公公皱了皱眉:“说了是捏碎,怎么弄断了?啧,算了,年轻人就是不懂事。”
二柱子咬着牙,呲目欲裂。
护卫直接下手捏断了一根手指。
蔡公公这才缓缓道:“说了年轻人不懂事。你一个小子,身边没别人能在山里面活那么久?你是打得赢野猪呢?还是跑得过老虎呢?”伸手从护卫手中接过一把弯刀,随手一甩贴着二柱子的脖子□□柱子里,只留下刀柄兀自晃动,上面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西戎贵族的东西,你别告诉我是偷来的。”
☆、第一百零五章 闹够了没
蔡公公审讯的手段自是不用说,别说二柱子一个半大小子,就是心性坚定的成年人,也未必能挺得住。二柱子开始还梗着脖子嘴硬,不消一刻钟就已经哭爹喊娘,再一刻钟已经求爷告奶,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只可惜,这小子到底年纪小了点,知道的也不多。”蔡公公坐在书房里,和熊大将审讯出来的内容说了。
熊大倒是不意外:“西戎人怎么可能会放心他?若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子能将西戎人的计划摸透,西戎也不可能和我大齐对峙那么多年。”
至于二柱子的下落,熊大没有问。那件偏僻的房间内,也没有了痕迹。
再讨论了一会儿对策,蔡公公闲下来问道:“温先生还在休息?”
熊大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几天他有些定不下心。”龙州县虽然离边关近,可媳妇儿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别说是两国交战,就是打架都没有的。想当初媳妇儿是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在自家里差点被欺负掉一条小命;也就是嫁进了熊家的门后,媳妇儿才渐渐学了点拳脚。
蔡公公倒是对温纶习武持赞同态度,只是:“温先生到底是个读书人。”蔡公公想到当初教温纶打第二套养生拳的情形,心里还有些伤。从来没教过那么笨的徒弟,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温纶的半个师傅。
熊大听不得别人讲媳妇儿丁点坏话,辩解:“现在他已经把两套养生拳都打利索了。还学了轻功,还会几手防身功夫。”
蔡公公掐着手指头算时间,点了点头:“进度不错。”才一两年时间,好歹追上了人家习武一个月的进度。
熊大:“……”这夸奖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温纶一觉睡到大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晚饭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