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损?”熊大眼睛一瞪,顿时想到温纶在县伯府上的那些遭遇。
汉子点了点头:“嗯,亏损。大人,您那个晚上房事最好悠着点。”
熊大一大半心思还沉浸在怎么报复县伯府上的那几个,闻言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然后,他瞪大眼睛,伸脚一踹。
汉子踉跄着爬出房门,好悬没滚地上,鼻尖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注意力瞬时被还在呼噜噜灌茶的人吸引了过去:“郝大人,您在喝什么?”
郝大人将喝得底朝天的茶碗放下,笑得一脸灿烂:“喝茶呐,贾军师。”
听到这一声大人,李二好悬没在门外摔倒。刚才他们叫夫爷大人,他还可以说是听岔了,可这一声大人叫得真真的。能成为大人的都是官!他们夫爷不是个退伍的军汉吗?怎么能被叫大人?还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山沟子里过活?
李二正自狐疑,却听见又有人敲门。
门一开,村长已经是两股战战,见门一开立刻就趔趄着走了,留下五人在原地。这都封山了,怎么还能有人进到山里面来?到底是人是鬼?
为首的一位面白无须,身后四人具是一身戎装。
“这位小哥,敢问这里是熊将军府上?”
“熊……将军?”李二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
为首那人还想问,在屋里的郝大人和贾军师听到声音已经出来了。双方显然认识。
“蔡公公,怎么劳您大驾?”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人迎了进来。贾军师小声叫李二去叫熊大出来。
房里,温纶迷迷糊糊间听到。熊将军?那是哪个鬼?
☆、第十六章 熊大人
蔡公公很和善,对着熊大笑得十分慈眉善目,哪怕温纶现在这个状态,连睁开眼睛都吃力,蔡公公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便宜行事了。
在山上住了一晚,蔡公公一行就走了。四个随从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除了吃饭喝水,连嘴巴都没有动过。深厚的积雪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雪地里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郝大人和贾军师看着那消失在雪地中的身影,同时松了一口气。
郝大人转头问熊大:“大人,您还是不回去吗?”
熊大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屋:“回去干嘛?”朝堂上的事情能烦死个人。他一身旧伤,冲锋陷阵也比不过别人;肚子里这点墨水,也斗不过随便哪个文官的一根小指头。
郝大人噎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
贾军师的手指划过细瓷茶碗,抬眼看了看熊大,突然起身失礼:“大人,属下们来得匆忙,还未给您道喜。”
郝大人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恭喜大人小登科。”
说到这个熊大的脸色缓和下来,抓了抓后脑勺笑了笑,想到温纶的情况脸色又暗淡下来。不过想想,贾军师都说没什么问题,那应该问题确实不大。
作为一起在战壕里爬滚打了五年的战友,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贾军师的能耐。贾军师算是弃笔从戎的典范,他的身世比林老二还曲折一些,是被兄弟丢进军营的。开头那一段时间,要不是有一帮同袍照顾着,他早就来回死了好几遍。可就算有同袍照顾着,他要是真没几分能耐,战场这种一秒生一秒死的地方,谁真能照顾得了谁?当年在战场上,靠着贾军师一手医术活下来的同袍,不知凡几。
贾军师虽然现在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骨子里还是带着文人的拐弯抹角,两三句一兜转,话题就转到了温纶的身份上面。
“哦?嫂夫人是这县伯府上的……”庶长子三个字吞了下去,贾军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上级亏了。庶长子这种身份,放哪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贾军师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就能知道个大概。
郝大人倒是和贾军师考虑的地方不同:“嫂夫人肯定是个好人。”在京城里面不少名媛少爷都对熊将军倾心不已,也没听到熊将军对谁有过特别的表示。这才回到山村多久,明显就是一副把让放在心上的样子,要说只是出于夫妻名分,肯定不会如此。
温纶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听到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嫂夫人是个什么鬼?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陆陆续续感觉清醒了一些。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家里来了客人?温纶在炕上动了动,还是觉得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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