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她带着丫环出门去绸缎庄买衣,在试衣时被人下了迷药,后来店员察觉不对时,发现了她和丫环迷倒在那里,抬回府里请大夫一看,才发现她已经被灌了绝子药。
“此药十分霸道厉害,服用一颗,便终身不孕”,大夫是这么说的。
他听了心如刀绞,本来一直计划着待长子满了周岁,便停了避子汤药,专宠她一人,让她也生个儿子,哪晓得发生这种变故。
苏玉环从此以后一直足不出户,郁郁寡欢,行动之间再也没有了鲜活劲儿。
他不喜欢洪氏,除了洪氏长相和性子不讨喜外,也有他母亲的原因。可是洪氏如今精神失常,一直抱着孩子不让下葬,已是疯了,他再多的安慰也说不出来,他愧疚,自责,再无颜面对她。
他喜欢玉环,打小在一个府里长大,他就慢慢喜欢上她了,除了一开始为了驯服她,用了些手段,其他时候都是极尽宠爱的。
他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仿佛再也重叠不起来了。
“过两天,我叫人送你去大觉寺......这屋里的东西,你要是喜欢的都可以带去。”谢怀宣艰难地开口说道。
玉环神情木然,毫无反应,但眼眶慢慢变红,眼底泛起了雾气。
“你做出这样的事,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玉环哭了出来,“二爷,我是被逼的,要不是洪氏这样害我,我也不会这样做。”
谢怀宣终于打破平静的气氛,高声道:“那你就可以去害死一个孩子?”
“那是她先害我的”,她泣不成声,“她害得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即使二爷以后给我名下放一个,可也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谢怀宣心里发冷,“可是,那也是我的孩儿啊......”
玉环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下子委顿在了地上,哭声低了下去。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谢怀宣重复了一遍,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儿子抓周,抓到他放在上面的玉佩,白嫩嫩的小脸对着他笑,那情景他永远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