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眉眼柔和:“许多年了,师兄可好?”
云冽伸出手来,往师弟侧脸略贴了贴:“我亦突破了。”
徐子青心里有些悸动,就将手掌也覆在师兄手背。
两人都没什么动作,气氛却忽而缱绻起来。
过得一会,云冽手微动,徐子青含笑,就手掌相贴之势与他十指相扣。
随后二人携手,就一同飘然而去。
一路上,自也有交谈。
徐子青心里温情脉脉,言语间越发柔和:“师兄方才是从何处来?”
云冽便答道:“先前在会馆与人论剑。”
徐子青一笑:“想必同为习剑者,应有与师兄志同道合之人。”
云冽略思忖:“性情俱堪称直率,唯独姬文靖心思复杂,但其剑心甚坚,也堪一交。”
徐子青听了,若有所思。
他这师兄剑心通明,自身行事往往磊落,不过与人相交时,倒很是宽容,胸怀极为广阔。如今他格外提及那姬文靖,可见此人心思之深,在以往诸多人上。但又说他可堪一交,想必在剑道上极有见地,亦非极恶下作之辈。
这般想着,他就开口问道:“师兄,那姬文道友剑道修为如何?”
云冽说道:“亦在剑魂一炼间。”
徐子青登时明了,剑道境界至于此,的确能与师兄结为良友。
只是他既姓姬文,恐怕也与这召办论剑大会的姬文家颇有关联,盼望他也对师兄有一番诚挚才好。
很快,师兄弟两人略说了会话,那求剑会馆已在眼前。
他两个直接走入其中,一直来到后方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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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姬文靖等人正论剑时,却见那素来冷淡、唯独谈论剑道时多些言语的云道友因接了一封玉简传书,竟匆匆起身离去迎接。众人诧异之际,心里不由也有许多猜测。
就有一人笑道:“我倒不曾料到,云道友居然也有此举。”
若是旁人自不奇怪,但云冽分明与人疏离,莫非还有什么好友,能得他那般看重不成?
另有人却是调侃:“说不得是心上人也未可知。”
还有人则道:“以云道友的性情……若说心上人,我却不信。”
其余人等也都笑道:“云道友待会将人迎来,自然一见便知。”
这些剑修平日里修习剑道十分专注,此时却都生出了好奇心来。
不怪他们这般,着实是云冽今日举止与平时大相径庭,叫他们有了兴致。
——也是与云冽不在此地有关,若是云冽在此,他们反而噤声,总觉得不好与他说这玩笑。
只有姬文靖,眉头微微一皱。
他对云冽很是看重,将他视为剑道上难得的知己好友,有心要同他深交。故而以他这大族子弟的想法,就有心与云冽联姻。盖因他有一个嫡亲妹子,在剑道上颇有天赋,区区百岁已有金丹修为不说,就连剑意也将要领悟。岂不与云冽很是匹配?
若是两人能成为双修道侣,他自然就做了云冽的大舅哥,情谊也自然更加深厚,平日都可以一同切磋剑道,可不是再好不过么——而且云冽若是日后有成,定还能做他们姬文靖一位得力外援,越发值得了。
如此可谓一箭数雕。
姬文靖料想以云冽两百余岁的年纪,又有这般拒人千里的性情,想必本来并无道侣。他更已然差人去将妹子自本家接来,既可在论剑大会上走一遭,又好来与云冽见上一面。
云冽这般人才,乃是大好佳婿,对妹子而言乃是极好归宿,妹子想必也会欢喜。
但如今妹子还有一两日就能到达,怎么却仿佛有云冽看重之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