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正想吓一吓他,抬眼看见舒景川惨白的脸还是如实说:“不会这么痛,你平时去哪儿都是马车轿子,习惯习惯就好了。”
舒景川点点头,闭上眼睛一言不发靠在岩壁上,这么多事短时间挤在一起,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顾远等舒景川睡着就停了手,往火堆中添了柴,去洗把手,最后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
如果不是晚上太黑光线不好,他捡点石头打水漂也能消磨时间,现在只能拿舒景川头发编小辫子玩。
要不说这有钱人营养就是好,不止给人养的白白胖胖的,头发也跟他的不一样,摸起来滑溜溜的,乌黑亮丽有光泽。
顾远后半夜才终于困了,二话不说直接倒头就睡,等第二天清醒过来,想起要给舒景川头发毁尸灭迹时已经晚了。
舒景川昨晚睡觉一直感觉另外半边身子有虫子在跳,现在看着十几根细细密密小辫子下面防止头发散开的草才明白是为什么。
“嘿嘿嘿,我这不是给忘了…………”顾远讪笑着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看舒景川。
舒景川:“……………………”
这些辫子挨着火烤了一晚上,顾远把它们小心解开后全都弯弯绕绕地蓬了起来,用水打湿也没能恢复原样。
舒景川只好顶着一侧明显不对劲的头发上路,后面有个大包袱挡着倒也看不见。
顾远因为心虚默默跟在后面,时不时看一眼舒景川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他是生气了吧?他这是生气了吧?
古代本就地广人稀,今天两人还是没有好运气找到可以歇脚的客栈,甚至是连人家户都没能碰见。
有了昨天的教训,舒景川睡觉前特意把头发拢到一边,就是要防止顾远晚上无聊再悄悄下黑手。
往前又赶了两天路,两人到了一处小镇,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
小镇上的客栈环境非常一般,一晚上十文钱,为了省钱只要了一间房,餐食要另外花钱在客栈买,或是出去外面下馆子。
房间可能是很久没人住了,一进去就能闻见股淡淡的霉味。
顾远把窗户全部打开,趁现在外面天还没有黑,火急火燎地拉上舒景川出去吃了两碗面。
客栈小二在他们回来后提了两桶热水上来,顾远和舒景川一前一后在屋里洗了澡,洗澡用的皂角果是顾远路上捡的。
直到两人都洗完,才终于意识到这里没有地方生火烤头发,就连房间的蜡烛也只有一截拇指那么长。
木架上挂的干帕子拿在手上一闻,脚臭味混着一股霉味,顾远恨不得扔出十米远。
没办法,两人只能把身子探出窗外,借外面的风把头发吹干,不然这头发第二天起来还是湿的。
“啊啊啊!!!鬼啊!!!”
街上喝醉酒晚归的人抬头看见上面飘着两个脑袋,风还把头发吹的左摇右晃,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