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这话说远了,自家弟弟需要尽管抄就是,”季诚道:“我夫郎在公堂之上还是张大哥照应着,才没有受伤,这点诚是记在心里的。”
“只是这誊抄需要时间,令弟想要怎么个抄法,”季诚问道。
“要不是在公堂上,我肯定踹死那狗东西,娘了个西皮什么东西,我回豫州第一件事就是去牢里伺候他,”一提起赵二根,张勋就骂骂咧咧个没完,简直比他们这当事人还愤慨。
季诚也不是没想过要去牢里问候问候赵二根,但转念一想赵二根那一脸包、那味,打那样恶心的一个人,真的怕脏了手。
“张大哥,你弟弟想怎么抄这书,”林哥儿还在卧房里,在不拦者这位仁兄,喷井一样的脏字就要往下三路走了。
“嘿嘿嘿,季兄弟,你看哈,你们家有两间能住人的屋子,”为弟弟的前程张勋这张脸皮也不打算要了,他道:“让我弟弟上你家小住一段成不,我家张济已经是秀才了,平时你们还能多交流交流。”
要住他家?那可不成,先不说自家的菜园子绝不能让人看见,就是这个张济谁知道是不是小白脸啊,万一勾搭他家林哥儿怎么办!
“张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季诚拿了包裹上面的几本书,剩下的推给张勋:“这一半给你弟弟拿去,待他抄完了,再来换另外一半。”
人家夫妻刚刚成婚不久,他让弟弟住过来委实不太方便,他一个没娶过媳妇的大老粗,想什么了就说什么了,现在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成,那成。”
“时间尚早张大哥要不要,喝点?”季诚笑着挑眉道。
“好啊,我盼着和你小子喝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张勋一拍大腿高兴道。
“那还请张大哥,稍等片刻我去弄两个下酒菜。”
“你动弹啥,让你屋里人去不就成了,”谁家老爷们喝酒,不是媳妇伺候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老爷们弄下酒菜的。
季诚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眉梢都带着笑意:“张大哥,吾妻尚年少,我舍不得的。”
......不就是做个饭有啥舍不得的,多年的老光棍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二人把酒言欢喝了大半天,季诚没想到这幅身体酒量竟然这么好,看来酒量是原主在花楼里练出来了。一顿酒喝的张勋最后都大了舌头,这大冬天的也没办法让人再骑马回去,就只能让张勋在西屋的塌上歇一宿。
安顿好张勋之后,季诚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虽然他面上不显可呼出来的酒气可不小。他往炕上一倒嘟囔道:“小林子。”
“......”这男人喝多了怎么都这样,林哥儿倒不是担心他想姑父赵仲怀一样喝多就打人,就是本能的不喜欢喝酒。
不管再怎么不喜欢,他还是把季诚的鞋脱下来,把人挪到炕上躺好,又用温热的布巾给人家擦的脸。
季诚喝着林哥儿倒的糖水,整颗心像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那蜜罐子又惹了蚂蚁,在里面来回拱着麻痒难耐。
烛光昏黄投在林哥儿的脸上,秀挺的鼻梁折射成好看的阴影。他可真好看啊!
心里的那一只只蚂蚁忽地就变成了千军万马,一颗心犹如战鼓敲响,马上就要冲出胸腔。
季诚跟酒神那里借来了一腔勇气,他注视着抿着嘴唇伺候的林哥儿道:“小林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想要找什么样的夫婿。”我这样的行吗?
“不喝酒的,”林哥儿想都没想,喝大酒什么的最烦人了。
不喝酒的...不喝酒的...刚打了个酒嗝的季诚,刚刚找酒神的借的勇气被扎了通透,一丝不省的都被还了回去。
第37章不喝酒的...……
不喝酒的...不喝酒的...刚打了个酒嗝的季诚,刚刚找酒神的借的勇气被扎了通透,一丝不剩的都被还了回去。
出个对象咋这么难啊!
季诚郁闷的被子一蒙把自己裹成个球,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哀怨的对着墙角。
早就困了的林哥儿,看了会墙角的大包,利索的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最近诚哥总是不对劲,时不时的那眼神的就像是谁抢了他糖吃。林哥儿在心里感叹,这考科举可真不容易。
诚哥都快魔怔了。
家里来了外人林哥儿也不好睡太晚,知道这小家伙爱面子,季诚也没拦者他忙前忙后。
张勋睡了一夜觉后胡子拉碴的打着哈欠,道:“季诚,你家为啥这么热乎。”季诚家的小鹿不光叫醒了他,还给他洗了脸,口水黏黏糊糊的洗完了还是不得劲。
“还有那屋子里咋还种的蔬菜,”这也太暖和了,比齐王府都暖和多了。
这齐王来来回回帮过他数次,虽说他解了豫州城的危难,但那时候他更多的是自己想活下来。季诚道:“这是火墙,我卧房里还有火炕,有了这两样不管外面是不是北风烟雪,屋里照样温暖如春。”
“真的假的,”张勋惊的嘴里能塞下个鸡蛋。
季诚真的就给他嘴里塞了个鸡蛋:“当然是真的,昨夜你就睡在有火墙的屋子里,冷不冷你还不知道?”
昨天张勋别说冷了,他都热的出了汗,这么牛逼的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再次感叹人和人的脑子太不一样了。
“张大哥,我想把这火炕和火墙的法子给齐王殿下,你觉得如何,”季诚喝了口粥,又给林哥儿夹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