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周昌安也并没有想到,暗氏兄弟能够得到医圣的帮助,解了西域狂花的毒,完全摆脱了周昌安的控制。
还有,林之淮虽然一心只想着他的仕途,可是也不至于会亲手害死自己的发妻。林宛一直觉得,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部分事实都已经很清楚了,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节,还没有串连上,真相还没有大白。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将供词递回给赵正祥,摇了摇头,道:“就算冬青说的都是真的,她也只是听到了林老夫人和秦姨娘的谈话,有可能这只是林老夫人哄骗秦姨娘的,也有可能是她们二人演的一场戏,好让冬青放心大胆地去帮她们办事。”
赵正祥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你所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最后那一次毒,是林之淮亲手下的,这一点又怎么解释呢?”
林宛摇了摇头,悲伤地看着赵正祥,道:“外公,我知道您恨我父亲。但您是刑部尚书,在您手中破过的大案要案疑案不计其数,您也看出来了,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那么请您不要先入为主,不要因为受害者是我的母亲,是您的女儿,所以就判了冤假错案。当然,我父亲一定是有错的,但宛儿不相信这些都是他做的,也不相信皇上会亲手害死自己最爱的女人。”
赵正祥久久地看着林宛,微微点头,道:“宛儿说得对,此案还有很多疑点,外公会继续查证的。虽然此案不能明查,只能暗中进行。但是,外公也一定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外公只希望宛儿不要感情用事,最后结果也许会让你失望。”
林宛一怔,随即又展颜一笑,道:“多谢外公。”说着,想了想,又道:“外公,宛儿觉得,冬青一定还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没有说出来,也许正是非常关键的证据。可那是她保命的秘密,所以她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赵峰文点了点头,道:“宛儿所想与我不谋而合,但是那冬青无亲无故,不怕死,也不怕受刑,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你们没有看见,她在庄子上过的这大半年,受得罪比我们审案时用的酷刑都要残忍十倍,她能挺过来,真是太不容易了。所以,这些酷刑对她来说,完全没有用。”
赵明晋等人一直静静地听着,半晌没有说话。林之淮虽然是他们的姑父,但他们自小就与林之淮很少接触,对林之淮也没有什么好感。然而,林之淮毕竟是林宛的父亲,他们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林宛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对赵峰文道:“二舅舅,既然用刑对冬青没有用,我们就不要对她用刑了。此事不急,我们先别让她死了,给她吃好的,喝好的,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知道活着有多好。只有等她有了弱点,我们才能撬开她的嘴巴。”
赵峰文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先试试看吧。”
林宛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让方婆婆去给她送饭,每天跟她聊聊,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赵正祥微微一笑,道:“好,就按宛儿说的办。”说完,正色道:“我们言归正传,继续讨论我们赵家如何重新出现在朝堂上,如何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重新在京城站住脚。让那些跳梁小丑知道,我们赵家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赵静儿闻言高兴地笑道:“祖父,这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出门去了,可以去找碧云逛集市了?宛儿是不是也可以病好了,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