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不记得王成义,那王成义可记得他,年年来李府,那年龄最小的李家老四,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样,从来不用正眼看他们这些别家过来拜年的孩子。有一次王成义碰了李舟的笔,他不止当着众人的面将笔折断扔进池里,还为此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害得他挨了父母一顿揍还要到他跟前赔不是,打那开始,他就记恨上了他。
王成义可逮到机会了,围着李舟说了好一通风凉话,李舟也不搭理他,他却越说越来气,言语间早带上了难听的词。李舟攥着拳头,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被说到心中的底线,李舟提着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兰公子挤到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半抬起的手。王成义见李舟跟前插进来一人,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另一半也忘了吐出来,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谁?”
兰公子也不答他,扯了些别的,直唬弄的王成义插不上话来,半天才明白那些都是拐着弯骂他呢。李舟一开始也听傻了,直到最后兰公子暗讽王成义是乱吠的疯狗,后者还傻愣愣地瞪眼半天,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成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兰公子大声喊道:“你你你,我见着你眼熟,有胆你就报上名来!”
王成义年年来淑浦,他自认为对本县有些名望的富家子弟还算熟悉,至少应当记住的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他看这人举止落落大方,穿的衣服也不俗,他觉着有些面熟,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哪家的公子。
“区区名讳何足挂齿。”
王成义哼了一声:“怕了爷爷我了吧。”
兰公子冷笑:“我倒真怕你咬我。”说完便拉着李舟大步走出了店。
王成义一开始听那人说怕还有些沾沾自喜,后来才明白过来那人又骂了他一遍,等再想找人时早没影儿了,气得他浑身直抖,冲身边的小跟班喊道:“去,给我探探那人是如何底细,一定寻到他,不整整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跟班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再说李舟和兰公子这边早没了逛的兴致,李舟跟兰公子先回邸店,后者换了身衣服,俩人又回茶肆去了,也不知兰公子和李舟说了些什么,一开始他还满脸尴尬歉意,等回了茶肆,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直当上午那事没发生过一样。
兰公子在茶肆里听完说书,也没留下吃饭便告辞走了,李舟招来马车送他回去。等几人吃完饭刚准备关门,外面就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二人,李舟眼睛一亮冲了出去:“二哥,三哥!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横从柜台后绕出去,脸上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俩如此快,怕是连赶了几宿吧?”
李乔袍子都是土,李程下巴上也挂了青色胡茬,前者一屁股攮在凳上,道:“可不是吗,见了大哥信儿上写的,我俩哪还有心耽搁,立马连夜往回返。”
李程自顾自地连灌了三杯水,最后一咕哝跟着点了点头,楼小拾在后面听见前面的动静,撩帘进来,显然对他俩这么快回来感到惊讶,未等他问,李横便蘀他俩答了,楼小拾笑着要走近看看他俩,然后又想想起了什么扭头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先去厨房让他们给你俩准备晚饭。”
李程嚷道:“多做些吃食。”
李舟闻言咯咯咯直笑,李横见弟弟笑的开心,如最初那样,总算有些放了心。
吃完饭,李家四兄弟并楼小拾在屋里说了会话,李横在信上只写报仇的机会来了,其他未提,直急的李乔和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