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泉近前劝了一通不见回应,不由抬步上前要掀被子,哪曾想手刚触及到这鼓起的一大团却是明显感觉到底下传来的颤抖,王清泉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双手使劲要将人从被子底下弄出来,可里头抓得死紧王清泉一时不得法,最终猛地加大力气一拽却是将薛明宇连人带被子一同扯下了床。
“别看!!”
如今的薛明宇是蓬头垢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贯讲究仪表的他如今却是邋遢得连个乞丐也不如,王清泉瞧着脸上更黑了,想也未想冲着薛明宇踹了一脚道: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你这般窝囊,不过就是落榜,难道再试几次能要了你性命不成。早前你为着那些个吃喝玩乐荒废学业如今又怨得了谁,还不赶紧起来读书去,三年之后下场再考就是,你瞧瞧你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薛明宇被踹得仰面翻到,也不知他听进了王清泉的教训不曾,只见他死死地捂住脸面不要人看,嘴里仍旧大声喊道“别看”。
“薛明宇!你若是个男人就应当站起来好生反省,如今这幅模样是要做给谁看!”
王清泉下手要将薛明宇扯起来,那薛明宇饿了好些时候手下劲道自然比不过王清泉,这般一拉扯那张花脸却是彻底露了出来,王清泉扫眼一看一不小心骇了一大跳。
“你脸上怎会有这么长条疤?!”
薛明宇跟受了刺激一般甩开王清泉蹭地一下抓起被子重新蹿回了床上,这时那书童也端着食盒进来了,却不想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
“谢兄?”
“王兄。”
谢柳同王清泉见了礼,两人都是这一届的举人,王清泉居长这谢柳待他自然要客气些的,是以也不遮掩直接说明来意道:
“早该上门拜访王兄,只一直未寻着机会,如今却是在这儿遇上了。”
“谢兄早前与先生并无往来,今儿个怎的会来此处?”
“要您瞧笑话了,我如今来这儿可不是为着宅子的主人,而是为着薛兄呢。”
王清泉听得云里雾里,这才回忆起方才那书童倒是提过谢举人被堵在了门外的事,想必便是指的这谢柳了,可据王清泉所知薛谢两人平日里并无来往,真要说有甚联系——想想当初在书院两人倒是同一届。
“头几次来这门儿进不去也不好意思直接踢,王兄却是为谢某解决了不小的难题。”
说罢谢柳也不同王清泉客套,直接往床那边走去,薛明宇身子抖得厉害即便是隔着被子也能瞧见,谢柳却是视若无睹直接将手从被子底下强伸进去道:
“薛兄,王兄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挫折都受不了还如何做大事?来来来,我专门要人做了你爱吃的菜色送来,再不吃可就要凉了。”
王清泉在一旁看着总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得立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拘谁来劝如何劝,眼下要薛明宇振作起来最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