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点头道:“那我稍后就去布置阵法,材料家里都有吗?”
谢蕴道:“不着急,你先多注意身体,什么时候精神好了再去布阵,家里材料都有,你只管吩咐李琪去拿便是了。”
景然笑道:“我的身体没事,近几天胎动越发频繁,孩子和我都好呢。”
谢蕴欣喜道:“孩子又动啦。”
景然点了点头,倏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忧心忡忡道:“我现在才五个多月,你说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吗?”
谢蕴叹道:“双胎本就容易早产,你的身体又不好,我怕等不到足月。”
景然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带上了几许清愁:“是我带累了孩子。”
谢蕴失笑,道:“关你什么事,你的身体不好,怀胎本就辛苦,孩子若是知道,只会对你感激不尽,况且还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孩子的身体我会调理。”
景然心里好受了一些,感触道:“若非有你,我现在恐怕......”
谢蕴立马得意起来,神采飞扬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景然抿嘴笑了笑,道:“是,谢七少爷宽宏大量,一表人才,气宇非凡,救命之恩,当......”
谢蕴再次惊恐起来:“你可千万别以身相许。”
说完,谢蕴赶紧捂住嘴巴,景然面色一沉,阴恻恻地说道:“谢七少,你再给我说一遍。”
谢蕴眼神飘忽,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谢蕴身形一闪,眨眼不见踪影。
景然生了一会儿闷气,该死的谢七少,说了不提他的长相,这会儿又开始嫌弃了,不过,想起谢七少落荒而逃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一些好笑,蹙着眉头暗暗思考,看样子调教谢七少的路程,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另一头,谢蕴心里却在想,其实,景然不发脾气的时候,人还是挺不错的,对他也很关心,为了他就连地阶功法也舍得拿出来给谢安李琪修炼,当然,最重要的是,景然是他孩子的爹,他们两人注定是天生的同盟,哪怕就是为了孩子,肯定也不会轻易分开,既然如此......
谢蕴摇头叹气,想起景然的长相,他有些愁眉苦脸,景然那张遍布疤痕的脸实在太辣眼睛了,就算他想发展一些什么,那也要提得起情绪才行啊。
谢蕴暗暗决定,景然生下孩子后,一定要尽快将他的容貌治疗好,虽然想要修复丹田不易,但是清除脸上的毒素,却不是那么困难,否则,天天对着一张丑脸,他怕一个不注意,又会惹景然生气,天知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习惯性对一切丑的事物表示鄙夷。
颜控娶了一个丑老婆,真是伤不起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事情吗。
谢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回房后,干脆抛开思绪,反正距离景然生产还有一段时间,老婆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谢蕴拿起刚买的书籍开始阅读,时间一晃而过。
下午,谢安从外面回来,急匆匆敲响谢蕴的房门,道:“少爷,少爷,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谢蕴蹙眉道:“你不是去找人了吗?”
谢安点头道:“我和他约在酒楼相见,正巧遇见了张家人,听说他们搬到县城来了。”
谢蕴神色冷凝,道:“真是阴魂不散,他们可曾发现你?”
谢安摇头道:“未曾,我就是个小人物,他们没人注意,不过,小的打听了一下,张家派出一批人手在找您,可惜,您现在容貌大变,又不经常出门,张家派出的人手无功而返,另外,三小姐那,他们也派人前去监视,后被姑爷识破,拎了人去找张家算账,嘿嘿,张家可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谢蕴挑眉,冷笑道:“还当是在青石镇呢,张家主宅没人说话?”
谢安道:“小的不知,不过,张家主宅的人,从前对张家便不看重,这回也不知什么缘故,竟允许张家回到县城,这次姑爷扫了张家的面子,后面没听见什么响动,想必是没人在意的,毕竟,姑爷可是县城的新起之秀,范家又在拉拢他,旁人怎么要也顾忌几分。”
谢蕴点了点头,叹道:“大伯父真是好眼光。”
谢安心有戚戚:“可不是吗,当初大老爷择婿,好多人都在看笑话,如今看来,还是三小姐过得最好,四小姐嫁了世家又怎样,还不是天天受气,五小姐给人当妾更不容易,唉......”
谢蕴道:“罢了,不管他们,县城不是张家放肆的地方,改日我再去姐夫家中道谢,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
谢安皱了皱眉,烦恼道:“接生倒是没问题,只是他的丈夫病重,身边离不了人,他不愿住在咱们这儿。”
谢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他丈夫究竟什么病?”
谢安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听说需要护心丹,那可是三级丹药,杜晨现在也是辛苦,每天要种植灵药,还要给人看病,还要给丈夫买药,没有护心丹,他丈夫的身体......”谢安摇了摇头,惋惜道:“只怕也撑不了多久,现在也只是勉强吊命而已。”
谢蕴思索了一下,难道是心脏病,想了想,道:“我这儿有种护心剂,你拿去给他看看是否能用,若是不成,你再重新找人,记住一定要找凡人。”
谢安点了点头,他明白少爷的意思,少夫人身体太差,说不定哪天就会生,胎儿满了七个月后,接生的双儿必须在家里候着,另外,寻找凡人接生,也不怕暴露家中的秘密了。
谢安接着又道:“少爷,今日出售药剂卖了一百六十灵珠,你看......”
谢蕴笑道:“你先拿着吧,明日我再炼制几瓶药剂,你也拿去卖了,然后再买一些毒草回来,越毒越好,毒液也行,我有用。”
谢安肉痛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淡定,反正少爷赚钱速度快,花钱花着花着他也就习惯了,当然,不习惯也不行啊,要不然,他怕自己的小心肝会受不了,心痛啊。
谢安走后,谢蕴拿出药炉准备炼药,除了护心丹之外,他还打算炼制一些新学的药剂,正好也可以巩固一下刚从书本里看到的知识,顺便还能卖钱,他觉得很划算。
次日一早,谢安拿着药剂出门。
谢蕴则在房里埋头书海,学习新的药剂知识。
景然见他认真,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吩咐李琪拿来布阵的材料,当天他便在药田周围布置了一个隐匿阵法,偌大的一片地方,在阵法的运转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运功感应查探,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
山道上,青年行色匆匆行色匆匆,飞快地奔往山下村庄,一边奔跑,一边擦着额间汗水。
青年呼吸急促,面色沉重,疾步来到一座破旧的屋子前,推开房门,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唤道:“齐哥、齐哥,我找到药了,这次一定能治好你。”
床上男子脸色青灰,目光沉痛地望着青年,虚弱道:“小少爷,你就别为我费心了,我的身体治不好了。”
青年眼眶含泪,坚持道:“一定能治好,他说了,这是护心剂,对心疾很有疗效,齐哥,你快喝了它,很快你就会好了,你还要保护我呢,我们才刚刚成亲,你要扔下我不管吗?”
暮齐怜惜地看着自家少爷,只是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片死寂,万念俱灰的说道:“小少爷,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别再管我了,你会医术,人又善良,将来......别让我再拖累了你。”
青年嚎嚎大哭:“我都将药找回来了,难道你要不喝吗,你一定会好,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