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尘飞在听到门声后的第一刻就睁开眼睛了,头都不回地说:“帮我端杯热水。”
张大壮去给他倒了杯水拿过来,问:“你见到荣王了?”
司徒尘飞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辉,他吭哧吭哧坐起来靠到被子上,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的笑容说:“恩,他告诉我齐鳞要成亲了。”
张大壮:“……”
齐鳞是齐晟国的三皇子,二皇子荣王齐成的弟弟,同时也是掌管西南一带兵马的威武大将军,跟司徒尘飞算是出生入死过的,两人也曾有约定,待西南战事一平就成亲。只是中途出了些岔子,这事没成。不过司徒尘飞对齐鳞一直是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的,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能在一起,不然不可能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成亲,可是结果却与他想的差了太多。
张大壮说:“早跟你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尘飞闻言犀利的眼神箭一样射过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张大壮叹口气,“有些日子了,只是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记起来,一直瞒着你就是觉着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闹着让我把银子拿出来。”
司徒尘飞咬了咬牙,却不是针对张大壮。张大壮说得没错,他要是知道张大壮忆起过往来,一定会让张大壮把他存在他那儿的银子全都拿出来去帮助齐鳞,因为,因为为了齐鳞,他本来就是可以豁出命都不要的人,可是齐鳞居然背叛他!
叶乘凉这时进来了,趿拉着湿鞋子,后头跟着站了药碗的何晏。
“师父您醒了?”何晏快几步过去把药碗递上,关切地问:“您感觉怎么样?”
司徒尘飞接过药碗轻轻闻了一下,也不管苦不苦的就开始边吹边喝起来,喝了几口说:“还可以加一味柴胡。”
何晏没想到司徒尘飞都病了还不忘教他配药方,当下感动不已。他都跟司徒尘飞学了这么久的医了,还头一次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他师父就跟叶乘凉说的一样,像雄孔雀臭美精似的来着,何曾如此失意?便说:“徒儿记着了。师父您饿不饿?要不我去做点吃的。”
司徒尘飞摇摇头,一转眼见张大壮要把自己的鞋子给叶乘凉换上,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悲凉,难受得紧。曾经何时,他跟齐鳞也是这样相互惦记着对方的,他就在齐鳞的军营里当随行军医,齐鳞带他领略西南风光。可这也才不到两年的时光,这人就要另娶了,枉他还把那件喜袍当成宝贝一样,即便破了也不减半分喜爱。
叶乘凉见司徒尘飞出神,抱腿坐椅子上问:“司徒大夫,被人劫色了?怎的丢了魂似的?”
司徒尘飞难得没有阴阳怪气儿的,只苦笑了一番说:“你们回吧,我想静一静。”
叶乘凉犹豫片刻,起身把司徒尘飞弄掉而不自知的布巾拿起来洗了洗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过去召唤一声。”
司徒尘飞一听这是真要走啊,立马转过头来,恶狠狠说:“让你们走你们还真走啊!没良心的,就不能陪我说说话么!”
叶乘凉:“……”
司徒尘飞把一口气喝完,跟泄愤似的啪一把把碗搁到炕头。
叶乘凉于是配合地问:“到底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司徒尘飞闷闷地说:“我喜欢的人要成亲了。”
叶乘凉心想可是新郎不是您对么??不过这话说出来好像太打击人了,便问:“和谁啊?”
司徒尘飞:“和……说了你也不知道!”
叶乘凉:“……”
张大壮于是说:“反正说了咱们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走吧。”
叶乘凉点点头,“恩!”
张大壮把鞋脱下来让叶乘凉拎着,“我背你。”
叶乘凉拍拍他的背,“不用,我也光着脚回去就成了。”
于是两人真走了,门一关,就听司徒尘飞在内里大叫:“你们这对狗男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司徒大夫真可怜。
张大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