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不行。
叶乘凉:为什么?!
张大壮:手感太好了。
叶乘凉:……!!!
☆、第三十五章 不如发个誓
古代没有表,叶乘凉被张大壮叫醒的时候一时也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离天亮应该还得一段时间,便问张大壮:“现在人在哪儿呢?”
张大壮说:“送到孙杰家里去了,现在不少乡亲们都在往那儿赶了。”
叶乘凉感觉了一下,发现身上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是并没有头晕恶心,便起身拿上旁边的束发用绳子说:“那快走吧。”
结果出了门还没走上几步就被张大壮拦了一下,张大壮说:“阿凉,赶得及的,我给你梳梳头发再走。”
叶乘凉一听也没反抗,直接把手里的布绳给了张大壮。他这会儿还有些迷糊呢。
张大壮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见着叶乘凉披头散发地走在月光下的样子美得让人心动,而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产生的想法,不想给人看见这样的阿凉,于是一张口,说要给梳头发的话自就己蹦出来了。
叶乘凉老实地站在原地让张大壮给他梳头发,然后发现张大壮手很粗,但是动作却意外地轻柔,他被张大壮这么一弄觉得特别舒服,差点站着就睡过去了。好在张大壮扶了他一把,这他才甩甩头勉强打起精神来。
月光很亮,路上张大壮说也亏得这月亮够亮,不然都不好发现有人在地里做坏事了,还说这一次肯定要惊动不少人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
叶乘凉不由问:“也就是说那些族长们都会来?”
张大壮点点头,“恩,族长们会来,不然里正大叔一个人下了结果,以后说不得要被人议论有失公证的。”
叶乘凉来了之后还真就没见过几个族长,这帮老头子一般都上了年纪,并不常在村子里走动了,但是村里一有大事准会出现。他以前偶尔听何晏说过几次,说这些族长都比较难缠,就白了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不过这么晚了,被硬从被窝里扒出来,估计也挺不容易的。叶乘凉想到这儿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走得更是快了。
里正自从被张大壮敲响了大门之后,到现在耳根子就没有清净过,被张大壮跟刘大同他们抓住的人叫铁蛋,一直在嚎自己是冤枉的,弄得他脑仁子都疼了!
刘大同跟白有生站在一旁,就等着去请族长的孙杰跟去找叶乘凉的张大壮过来了。有好些听到消息的乡亲们也过来凑热闹。
铁蛋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里正大叔,我真是冤枉的,我、刘大同家跟白有生家的地真不是我毁的啊。”
里正已经快气死了,白天忙活一天好容易睡个觉,就被这么给打扰了,搁谁都不能心气儿顺喽,便说:“你小子先歇会儿,一会儿等族长们都过来了给你机会说。你光跟我一个人说可没用。”
铁蛋一听哭得更凶了,跟谁要宰了他似的。
要说这铁蛋年纪也不大,十九岁,还没有娶媳妇儿呢,家里爹娘去得早,就他一个人守着家里的一点地过日子,倒也凑和了,至少吃饱喝足是没问题的。可亏就亏在他长得太硌应人了,眼睛绿豆大,鼻子软塌塌,嘴唇也很薄,一脸就是没福气相,所以即便家里不愁吃,也没能说上一房媳妇儿,整天一个爷们儿邋里邋遢。
叶乘凉到的时候听到哭声脚步一下就顿住了,“是哭的这人吗?”这一听就是男人的声音,居然能哭成这样,也是奇了。
张大壮哼一声,“就是他,孬种,被抓了就吓成这样了。”
叶乘凉点点头,刚要进屋,旁边就有脚步声响起来了。转头一看,先入目的是一个大火把,而在火把之下,却不是张大力跟王金花那一家子又是谁?!张大力扶着一个□□十岁的老爷子,看来应该就是张氏族长了。那族长对张大壮似乎特别不屑,眼里的轻蔑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叶乘凉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的话就更是意味深长了,“没人教养的东西便是见了长辈也不知见礼。大力,以后可要记得离这等人远一些,莫要染上那坏风气,污了你的名声。”
张大力笑说:“太爷爷教训的是,孙儿会铭记于心的。”
叶乘凉心里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喜气洋洋,“大壮,以后咱俩可得多活动活动,要不你说走不动还得要人扶着,那多麻烦。”
王金花一听当下不干了,平日里这族长爷爷就光记得那个做主簿夫人的孙女了,这会儿她自然得表现一下,便喊:“小贱蹄子,你说谁呐!?”
叶乘凉拉着张大壮往里正屋里边走边说:“秀才的娘开口就是小贱蹄子,还真是有口德,真是有教养,也不知是谁家教出来的。”
张大力以往在家都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外头的时候这么一听,确实是了,他娘这说话方式委实落人话柄,便拉扯了他娘的衣袖子一下。而张氏族长这会儿也轻咳一声,瞪了王金花一眼说:“金花,咱们可是有规矩有身份的人家,以后说话还是要想一想,可别真跟那些粗人一样。”
旁边正好过来孙氏族长,这一听直撇嘴。这张氏的老头还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别跟那些粗人一样,说得跟自己不是泥腿子出身似的,早些年还不是下地干活来的?这会儿有了个做县主簿夫人的孙女儿就忘了?
孙氏的族长最见不得忘本的人了,心里鄙视着,嘴上却笑呵呵过去,“张青山,你说现在这帮小子真是不像话,想当年咱们种地那会儿哪有这些个糟心事?”
张氏族长现在就听不得有人说他种过地!这么一听就好像败坏了他名誉一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话风一转,“还是先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