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千青脸色一黑,“师丈,我是男的。”
苑武却不理会他的话了,全部的经理又放到了流光的身上。胡千青识趣的啃着苹果不做声了,就在他准备撤退不当电灯泡的时候,听见流光说道:“若夜那几个小鬼回去了吧。”
苑武点头道:“已经回去了。”不知道怎么的,胡千青觉得苑武说这话地时候语气有些森寒。
胡千青被赶回来了,因为他的师傅要和师丈过二人世界。他欢欢喜喜的回了孟婆的小破屋,来到这里好些日子了,并没有见到传说中孟婆的情郎。
倒是连孟婆都很少见到,倒是郑炎每天没事就坐在门口看着信件,这些天小毛球带来的信是越发的多了,胡千青一直在想,名副的老大一直在外面游荡,那些鬼魂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他将啃干净的果核随手一扔,在身上擦了擦手。越发现郑炎不在,孟婆正靠在树下打瞌睡,他的脚边还放着竹篓和镰刀。
胡千青的脚步声把孟婆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识胡千青,打着呵欠做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罐子,道:“汤我熬好了,你快喝了吧。”
胡千青凑到跟前看了看,还是和以前的一样,一股难闻的味道。见他不喝,孟婆也不勉强,好像是累极了似的,又要靠着大树眯起眼睛来。
“你怎么不进房里睡?”胡千青皱眉。孟婆迷迷糊糊的嘟囔道:“不好跑路啊。”
胡千青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四下看了看,郑炎确实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左右无事,也学着孟婆的样子,靠在树下打起盹来。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郑炎还没有回来,孟婆又煮起了汤,甚至哼起了歌。
郑炎不回来,孟婆就这么开心?
胡千青观察了一下,孟婆也不是那么专注的,她不时的抬头四处看看,好像在观察什么,不会是发现男人回来就跑路吧?这孟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家老板的事啊。
他摸着下巴,感叹一句郑炎混的好惨,一个黑色的大毛球从天儿降,落在胡千青的脚边,还没见他变得这么大过,是吃了什么东西?这得吃多少啊?
胡千青好奇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它。大黑球转了个身,嘴巴一张,吐出一个东西来。
直接砸在胡千青的身上,他后退了一大步,还没有看清是什么,那个东西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得,这哭得如此凄惨,快断气的声音胡千青非常的熟悉,爱哭鬼阿远。
这些日子可没少哭,法术学不会——哭;好吃的抢不到——哭;走路跟不上大部队——还是哭。
胡千青叹了一口气,努力的将阿远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但是小孩儿就是死死地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撒手。
这个空挡,大黑球又连续的吐出来几个人来,正是在狼族做客的若夜他们。
几个孩子现在的状况时分凄惨,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颊上,手腕上,都有些伤痕,看起来好像是勒痕?
孟婆一看到几个孩子被吐出来,脸色就变了,飞快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她还没走几步,一身黑衣的郑炎就挡在她前进的道路上。
一双黑曜石的眸子似笑非笑,白玉般的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是人有一种温柔的错觉。但是男人的嘴角虽然勾起,眸中却没有笑意。
郑炎将手里的一个绿不垃圾的人丢在地上,目光落在孟婆的身上。孟婆的脸色苍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
“我是对你太好了啊。”郑炎叹了一口气,听不出喜怒,胡千青却发现孟婆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的头更低了。
胡千青张大嘴巴,看着被倒掉在树上的藤妖,脑子里乱哄哄的,师傅真的是狐族的族长,而师丈却要杀狐族的小辈。这是怎么一回事!
孟婆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原来是三百年前孟婆发现她熬制孟婆汤的方子不见了。
这可是重罪,服食孟婆汤记忆全无的魂魄若是被有心人控制,魂魄不入冥界,岂不是三界大乱。她一直小心的隐瞒着这件事,暗中追查,就在不久前终于找到了方子可能存在的地方——狼族。
七百年前,狼族与狐族战火不断,狐族族长流光为保护族人战死,世人皆以为他已经魂飞魄散,就连孟婆,流光的挚友,也以为流光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没有想到,就在不久前,她在狼族的地盘上发现了流光。
距离狼族势力几百里之外的地方,长满了各种奇珍起草,平时都是打杂的小兵做的,那日他心血来潮,准备出来走走,却不想,竟然遇到了流光。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格外的震惊,流光竟然还活着?他为什么会和苑武在一起——他不共戴天的死敌。而且还那么亲密。
孟婆小心地跟着他们,才发现,流光好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难道说,孟婆汤的方子落在了狼王苑武的手里?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冥界,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说自己对入了爱河,要跟着爱人游山玩水,对此遭到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一只反对,对此孟婆乐见其成,她佯装大怒的把房间里能咋的东西砸了个稀碎,第二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整日的在狼族的地盘上转悠,想要带流光离开,但是苑武将流光保护的太好了,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并且因为她很快就引起了狼王苑武的注意。
她愤怒的和狼王理论,流光怎么会在狼族,苑武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将方子丢给她让她自行离去。
孟婆恨得咬牙切齿,打她又打不过苑武,知得忍气吞声的回去,但是他实在是不能看自己的好友被欺骗,所以便在狼族的附近住了下来,他还没有找到接近孟婆的机会,郑炎就找来了。实在了坑爹啊。
原本郑炎也以为孟婆是因为生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的气才李家出走的,所以就有了想把胡千青送给她逗她开心这件事情。
可是这次孟婆一反常态,以前见到小动物就母性爆发,恨不得整天抱着,这次见到胡千青却没有那么兴奋。
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样。由不得郑炎不怀疑。
孟婆将事情说完了,若夜那个小鬼便大声说道:“我就说我见过的,他就是流光族长,你们还不信我。苑武这个混蛋,竟然敢将我们的族长藏起来。”他连叔叔都不叫了。
胡千青叹气,“你们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阿远瘪着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又要哭出来似的。若夜呼的喷出一口火,朝那个倒掉的藤妖喷去,可是那火苗在飘了不到十厘米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甘心的又喷了一口,结果还是一样。
见众人看着他,若夜脸色通红,说道:“就是这个妖怪要杀我们。”
那藤妖见众人目光不善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原本还咬着牙不肯说,知道郑炎将黑色的长刀抽出来,他才将一切交代了清楚,原来他是和狼王达成了交易,只要他杀了这几个小鬼,苑武就会帮助他夺回在藤族的地位。
对此若夜有事一阵骂声,声称要告诉自己的父亲,灭了狼族。
胡千青很惆怅,他的师傅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会不会相信?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流光和苑武一起相处时的画面,温馨又甜蜜,好像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所有心意,简直虐死天下单身狗。
要是师傅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将师丈捅了个对穿?
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个不好念头压下去。目光在几个脏兮兮的小鬼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坏笑凑到了郑炎的耳边。
郑炎点了点头,袖袍一挥。几个小鬼头瞬间被女装淹没了。
胡千青看着围坐在火堆前穿着女装苦兮兮的几个小鬼头,心情大好。让你们前几天嘲笑我!
空旷的房间内,苑武地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清。
房间内气压很低,桌子前站着的男人额头上不住地滴下汗来,却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他承受不住压力快要瘫倒下去的时候,门被轻轻的退开了。流光带着温柔的清风吹进房间,那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温润的声音带着笑问。“这么晚了还有事要谈?”
苑武见他进来,赶忙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先休息不要等我吗?”
他快步走到流光的跟前,挥手示意那人下去,低头在流光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属下犯了点小错误,教训一下。”
他动作轻柔的揽着流光的腰,将他带出房间,“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存稿_
☆、狐祸(五)
“师丈?师傅呢?”胡千青举着一片硕大的叶子挡在头顶,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流光过来,却等到了苑武。
“你师父还在睡,今天自己练习吧,我还有事。”苑武面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胡千青努力的不把思想往xx的方面想,他啊了一声,不远处的草丛晃动了一下,隐约可见一丝红色的衣摆露了出来,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师丈,师傅不舒服吗?我能去看看他吗?”
苑武头也没后的摆了摆手,胡千青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男人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眼角的余光斜了一下,那个方向就是刚刚胡千青看的方向,他瞬间将嘴闭上了。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苑武一离开,远处的草丛里哗啦一声响,孟婆淋的跟落汤鸡似的站了起来,白色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红色的衣服湿淋淋的裹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胡千青皱眉道:“你怎么湿成这样?刚刚师丈他”刚刚远唔过来的时候,身上一点雨水也没有沾到,那些雨水在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就弹开了。
孟婆寒着一张脸,“师丈?”她的语气上扬,听起来很不善,胡千青识趣的闭上了嘴。
孟婆却不打算放过他,快步上前,将他用来遮雨的大叶子夺了过去,恨声道:“你怎么能叫他师丈呢?他是你师傅的仇人,仇人你懂不懂!”
胡千青见她神色激动,配合的点了点头。孟婆将手里的大叶子举在头顶,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一次能够见到流光,没想到”
二人失落的往回走。
阿远犹自哭个不住,在家上外面的雨声,吵得郑炎一个头两个大,他想平时扔胡千青一样,袖袍一带,阿远便飞了出去,嘭的一声趴在了大树上,鼻子哗啦啦的流出血来。刹那间哭声更大了。
郑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大雨里哭个不住,流着鼻血的阿远,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弱?还是自己的力道太大?
若夜几个小鬼慌忙的将阿远拉进房间,阿远还是哭个不住,任若夜怎么威胁恐吓都不行,就在郑炎不耐烦的想将所有人丢出去的时候,湿漉漉的胡千亲和孟婆回来了。
胡千青疑惑的看着缩成一堆的小鬼头,又看看起身朝自己走来的郑炎,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抓着衣领,丢了出去。
胡千青被丢出了经验,又加上这些日子流光的教导,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脚尖轻轻的在树上一点,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呀?”胡千青不满。
郑炎挑眉看他利落的身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情大好,这才对嘛。
胡千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就见孟婆和男人说着什么,阿远的鼻子血流个不住,还在哭,见胡千青进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胡千青叹气,这个小狐狸,脸人类的小孩子都不如,就知道哭,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他找了个手帕将阿远的鼻血擦干净,小黑球从外面搜的一声就窜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水,嘴巴一张,一封带着狐族印章的书信便出现在男人的手里。
几个小狐狸瞬间围了过来,脸孟婆也紧盯着郑炎手里的信。郑炎看也不看,将信丢给孟婆,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太好了,我爹快来啦。”若夜大叫起来。
“真没想到,苑武竟然从狐族将流光的身体偷了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孟婆替好友鸣不平。
“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阿远也可怜兮兮的凑上来说道。
胡千青发笑,把你们族长偷回去当媳妇,这算不算阴谋?
“狼王,这是狐族族长派人送来的战帖。”探子低着头恭敬地将一个帖子送到苑武的面前。
苑武应了一声,看也不看便将那战帖扔在一边。
底下的一名壮硕男子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我呸,这若景是不是有毛病啊,还私自扣留他们的前任族长,勾结藤妖残害狐族的小辈,这”
壮汉越说越生气,最后将手里的战帖揉成了一团,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尴尬,男子疑惑的看着众人,大着嗓门道:“你们怎么了?说话呀?”
其他人的眉头都皱的很紧,这名壮硕的男子是近一百年提拔上来的,年纪在狼族还比较小,所以对于有些事情不清楚,但是其他的人都是元老级别的了,狼族的什么事他们不知道?
只是因为苑武下的命令,流光的身份一直只有这些元老知道,其他人都没有见过流光,并不知道他的容貌,所以当苑武将流光带回狼族的时候,众人也都没有疑心,反而很开心的祝福狼王找到了伴侣。
苑武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指,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斟酌了一下措辞,道:“狼王,这战帖上写的可是真的?您真的让藤妖去暗杀狐族族长的儿子?”
苑武连头都没抬,好像自己的手指是很好玩的东西,他看的那么专心致志。
沉默代表默认,老者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流光对于苑武的重要,当初流光身亡,苑武疯狂的模样现在还历历在目,他知道自己多说已无意,便退了回去,只是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狐族很快便到了,他们风尘仆仆,狐族族长若景见到自己的儿子穿着一身荷花边的粉色女装,扭着两条小短腿朝自己奔过来的时候,脸色当即就变了,袖袍一挥,喝道:“成何体统。”
若夜便大叫着一声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久久的爬不起来。
胡千青嘶了一声,目光中闪耀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这小子就该好好教训。
他正乐着呢,感觉到两道视线打在自己的身上,存在感太强,想忽视都不行,一抬头,就看见郑炎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眸光中是赞赏的神色,他满头雾水,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郑炎见若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心里感叹一声真娇气,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胡千青,这个家伙输在的多厉害,都会瞬间爬起来,充满了活力。应该能活的久一些。
活得久一些,想到这里,郑炎眸中愉悦的神情就淡了许多,他看着胡千青纤细的脖子,考虑要不要将他拧断了。
若是他死了,成了魂魄状态,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冥府陪着自己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一见面时,就将胡千青送给了孟婆的事情。
胡千青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冷,慢慢的恶意。
若夜在信中便提到了冥帝郑炎,所以若景在这里见到他并不觉得诧异,只是对他身边的胡千青多看了几眼。却也没有多做理会。
众人在狼族的对面扎起了营寨。
看着战意满满的狐族众人,胡千青考虑要不要去见一见流光,却不想在晚饭的时候,自称狼族长老的便找了过来。
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正是白天质问苑武的老人,苑武热情的接待了他,谁能想到一千年前势同水火的两个部族因为流光的去世,偃旗息鼓,保持了一千多年的安宁稳定。
如今,还是因为流光,又要兴起战事。老者叹了口气,端正的坐在位子上,叹了口气。
若景也是感慨万分,那老者道:“若景族长,这仗我们不能再打了,一千年前的惨状你还记得吗?都是因为前任狼王入魔,致使狼族与狐族的族人差点受到了灭顶之灾,多亏了流光族长舍命相救,使狼王恢复了神智。如今,前任狼王过世,苑武年纪尚幼,做了些错事,还请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多担待。”他说着抹起了眼泪,“流光族长在狼族过得很好,若你们想要将他接回去,老朽已吩咐了人助你们一臂之力,只是这场仗,确实不能打啊。”
“那你们暗杀族长之子的事情怎么算?”狐族有人不服气的站起来。
老者站了起来,朝着那人道:“这个老朽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老朽以命相抵,还请你们不要为难我的族人。”
质问的人呐呐的坐了回去。
若景连忙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幸而吾儿没事,还是将流光族长接回来,我们便回去。”
老者点了点头,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解决办法,便告辞了。
胡千青鬼鬼祟祟的跟在老者的身后,趁着夜色,摸进了狼族。无论如何,得先见见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卖个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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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祸(六)
一只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纱罩。苑武抬手将纱罩揭开,那只飞蛾便义无反顾的扑进了烛火里,很快被点燃。苑武静静地注视着火中的飞蛾,思绪翻飞。
他的面前搁着一把锋利的长刀,泛着不祥的冷光。他永远也忘不了初见流光时的情景。
小小的少年意气风发,背着简单的行囊,告别家人就要外出闯荡,可是外面的世界哪里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苑武在小溪边洗了把脸,十四五岁的少年,稚气未脱。一身简单的黑衣,头发胡乱的用一根绳子扎在脑后,目光是跃跃欲试的喜悦,以及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他胡乱的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水珠甩掉,眸光却发现一丝暗红顺着溪水奔腾而来。鼻间嗅到细微的血腥气。苑武身手灵活的踩着石头顺着血流过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血腥味越发的浓重了,苑武踩着石头跳上岸,就见几名与自己同岁的少年少女被一株藤妖围在中间,狼狈不堪,白色的衣服上满是殷红的血迹,他的眸子一眯,“狐族的人。”
一名少年挥手一剑斩断缠住脚踝的藤条,一手护着身后的少女,那少女的脸上满是脏污,此时眼眶通红,“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少年喘了一口气。
另一位少年皱起了眉头,他白皙的右脸上有一道血痕,朝着少女斥道:“叫你不要乱跑,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我们今天如何脱身”
那名少女闻言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师叔的话,是我连累了你们。”
那脸上带伤的少年更加愤怒了,还想再说什么,便被另一名少年阻止了,“还是先解决了这个藤妖再说。”
那藤妖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显现成人形,一身墨绿,看的苑武直皱眉,真是太难看了。
“解决掉我?”藤妖墨绿色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舔了舔嘴角,“虽然只是小妖,但是可以作为我的养料,也是你们的荣幸。”
那少女的脸色更白了,余下的两名少年也是一脸的凝重。
苑武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那藤妖的手臂幻化成藤条,狠狠地就朝三人甩了过去。那名脸上带着伤的少年刚刚虽然训斥了少女一番,此时却一把将她推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就地一滚,躲过了藤蔓的袭击。
“你快走。”少年叫起来,并且和另一位少年对视一眼,两人从两个方向迎击上去。
苑武啧了一声,那两名少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并且被藤蔓缠住了脚踝。那名少女却没有离开,颤抖着抓着手里的剑,一步一步的靠近藤妖。
“你快走啊,去找师叔。”脸上带伤的少年大喊。女孩儿摇着头,又要哭起来,“不不行,我走了你们”
“你就算在这里也没有用,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快去找师叔,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另一名少年喊起来,
女孩儿抹了把眼泪,一张白皙的面孔此时就像一只花脸猫。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跑逃开,藤妖冷哼一声,藤蔓飞快的朝女孩的腰间缠去,那两名少年手中的兵器已经掉落,此时正用指甲发狠的抓挠着藤条。
藤妖看也不看,这些伤害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
苑武啧了一声,看了一眼丑兮兮的藤妖,又看了看几名长相俊美的狐精,大喝一声就跳了出来。一块石头狠狠地打在了藤妖丑陋的脸颊上,藤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半路杀出的苑武身上。
“你这小子找死。”藤妖大怒。
苑武伸手利落的跳出来,一脚狠狠地踩在伸向女孩儿腰间的藤蔓,藤蔓飞速的收了回来。
“快走。”苑武冲着女孩儿说道,那女孩儿感激的看着他,转身就跑。
滕妖眯着他本就细小的眼睛,此时好像是一条细缝。苑武的脚在藤蔓上拧了拧,挑衅的看着他。藤妖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小子找死。”
藤蔓疯狂的舞动起来,苑武灵活的穿梭在挥舞的藤蔓间,瞅准缝隙,几颗石子丢了出去,打在那几根捆绑着两名狐族少年地藤蔓上。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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