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辉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手握权力,无人敢招惹。
一场商量已久的讨伐,在张辉绝对权威下溃不成军,那个温润鲜少在家的少年郎,现在已经成为了家主。
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张辉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焚香清除血腥气。
他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踩着木屐走到书房,把那个束之高阁的盒子拿了出来,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灰尘。
盒子打开:躺着一枚雕工稚嫩的挂坠。
张辉看了半天,最后拿出来挂在腰间,抚了抚袖子看着外面败落的庭院:“去灵堂。”
他一路往前,四周都是恭敬的下人站在两边,弯着腰等待他离开。
张辉去了灵堂,正中央摆放着棺木,里面躺着他的父亲……王恪。
在内室后面还摆放着好几座棺木,都是这次宫变中失去生命的王家人。
他站在正中央,看了一会儿。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猜到来的人是谁。
王大夫人一直避人不见,直到听说张辉回来以后,这才慌忙赶过来。
她看着那个站在棺前的背影,恍惚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自觉之间,儿子已经长大了。
王大夫人踉跄扑过去,拉着张辉的衣摆:“让母亲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
“母亲无需担忧。”
张辉抽出袖子,对着面前的人行礼:“母亲,孩儿当日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母亲知道你素来聪明,居然在宫变的时候立了大功,你现在已经是王家的家主,没人敢代替你的位置,那些小崽子都被你父亲带到宫里,趁乱都死了。”
天知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王大夫人有多高兴啊。
王恪死了,那些威胁也死了,那剩下的位置都是她儿子的了。
从今以后,在这王家,再也没有人敢跟她作对。
王大夫人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想要仰天大笑,却又害怕被人看到她守孝的时候没了礼数。
她满心欢喜的说:“冕儿,听说重臻带着那些罪奴逃走了?当日在宫中,是不是她杀死了太子?”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公子晟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新任太子,绝对不会娶一个杀了亲哥哥的女人当王后。
现在那个女人逃走了,宫里还下了围剿令,这辈子重臻都不会回来了。
张辉看着面前窃喜、自傲的女人丑态毕露,他目光越发清冷:“母亲,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们,只是因为父亲觊觎洛姬的美貌?可父亲一生美人无数,为何你唯独对十八不满?”
“她们有什么资格站在王家耀武扬威!”
王大夫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如果不是靠着那个老太婆跟当今的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们凭什么?早就被权贵瓜分成为牺牲品。”
“不,母亲你只是在羡慕她们。”
一会儿,王大夫人整理好情绪,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夫人。
她仰着高傲的头:“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家主,娶妻的事情也该提上日常,母亲给你挑选了诸多女郎,选一个吧。”
“母亲,此事容后再议。”
“放肆!你以为你现在成了家主就能反抗我的命令?以前你父亲纵然荒度,在太夫人面前也恭敬有加,从不敢忤逆。”
“祖母自然值得人尊敬。”
张辉还侧身行了拱手礼:“我曾说过,家主的位置我不会让,现在,母亲就好好当大夫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