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父亲,他羞煞见人。
殷蝶怔愣看着面前的人,最后盯着王恪:“是你,还有你对不对?”
王家忽然支持太子,参与争斗,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谋划了北越之战,算计了一切,还搭上她的母亲。
哈哈,真让人觉得恶心啊!
“你母亲太不识相,自杀露出这么多马脚,害得我被母亲责怪疏远,还将你送走。”
王恪一脸惋惜:“如果把你养在我身边长大,定好好约束你的性子,长成不输于你母亲的绝色美人。”
这句话听着让人血液倒流!
竟然还打着殷蝶的主意,想要养在身边?
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殷蝶双眼猩红,上前飞跃过去:“我要杀了你。”
她这辈子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想要生吃了他的血肉,才能解开心头之恨。
原来当初她负气跟太夫人吵架,断指离开,也是太夫人故意为之。
她也不想让自己待在那个让人做呕的府邸。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夫人不肯让自己查下去,这就是天大的丑闻。
世间多两难,情义难两全。
可现在,殷蝶只想着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了王恪。
王恪知道殷蝶身手不错,身边还有大剑师保护,她根本近不了身。
可殷蝶不要命的往前,刀刀毙命,竟然逼得大剑客后退了好多步,他眉头紧皱:“主公,先避让,这女郎扎手得很。”
厉不厉害,他们交手就会明白,殷蝶不要命的打法,从罪奴营厮杀出来的技巧,全都是为了杀人。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煞气,宛如地狱魔人。
蒙面人身材矮小,杀人的动作有些生疏,可动手时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觉得喉咙被狠狠捏住一般。
殷蝶几乎已经精疲力竭,拿着杀猪刀单膝跪地,身上的血顺着流到地上。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蒙面人,嘴角微勾: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师兄拿长剑的身姿,也算死而无憾了。
“发什么呆,拿着!”
蒙面人扔了一把裹着的长剑给她,异常长的尺寸,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她的佩剑。
殷蝶惊喜接过来,自从她知道师父死后,就把这一柄长剑封存了起来。
她决定不再用杀人的剑来报仇。
这长剑被她藏在了南山寺,老主持坐化前的泥土里,这件事她谁都没说。
佛家讲究礼教,如果这一柄凶剑藏在老主持坐化之地,恐怕南山寺的子子孙孙会跳起来打死她。
不过她觉得老主持不会怪罪自己,她觉得只有放在那里,自己才会安心。
她重新站起来,捏着长剑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她用破布把杀猪刀包裹起来,背后身上,然后说:“来吧,大杀四方。”
“小儿,休得得寸进尺。”
路子甲狠狠瞪了殷蝶一眼,如果不是推算到她此劫有生命之忧,他才不会把埋了十多年的长剑挖出来。
“那师兄你来作甚?”
路子甲听到这句话,气得杀了好几个大剑师,杀意恐怖,震慑住四周的人。
他这才得了空隙,转过头就敲了敲殷蝶的头:“你这小女郎不听话,如果让你死在这里,师傅他老人家恐怕在梦里会骂死我。”
路子甲看了一眼她背后的杀猪刀,目光黯淡:“走,还是留?”
殷蝶死死盯着那边依旧活着的王恪,她艰难开口:“走。”
“还以为你负死一战,原来也害怕?”